席玉也没推辞，嘱咐他好好休养便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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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些时日，沈渊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手和腿上的纱布已经都拆了。</p>
头上也只剩头顶一块纱布挡着伤口。</p>
这些日子永寿宫的汤药就未断过，飘在宫殿里的苦味越来越重。</p>
这天沈渊想了想，母妃病重，自己还是应该前去探望一下。</p>
实在不行，去求求父皇，让他好歹怜惜一下母妃，来看看她，总归让她有点活着的盼头。</p>
于是，他来到主殿求见母妃。</p>
几日不见，云妃越加消瘦，脸色也泛着久病的黄气。</p>
吴院判还奉命守在永寿宫。</p>
主殿廊下架了一个煎药的小炉子。</p>
说是云妃久病难愈，怀疑有人在她的药里做手脚。</p>
她入宫前，曾经跟着军医学过简单的医理，也上山挖过草药。</p>
因此，每日抓来的药，云妃都要亲自辨认，再盯着吴院判亲自熬制。</p>
每日光是做这件事，便要耗费好多精力。</p>
芙蓉劝她，她也根本不听。</p>
仿佛被困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p>
不知道是走不出来，还是不愿走出来。</p>
沈渊看着歪在榻上的云妃，她正盯着殿外的金桂。</p>
临近中秋，桂花开得正旺。</p>
整个永寿宫都浸在桂花香里。</p>
“母妃。”沈渊跪下给她请安。</p>
云妃思绪被打断，回头看他，脸色变了几变，又转过脸去，没有理他。</p>
恰在这时，吴院判亲自端了熬好的药来。</p>
沈渊上前接了，递给云妃。</p>
药味既苦又涩，沈渊闻了都忍不住皱眉，更别说云妃了。</p>
她蹙着眉，看了看药碗，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接过碗，一饮而尽。</p>
沈渊拿起旁边的帕子，递给云妃擦嘴。</p>
吴院判又拿了几颗杏仁给云妃过嘴。</p>
沈渊皱了皱眉。</p>
喝完药没一会儿，云妃便昏昏欲睡，在榻上睡了过去。</p>
沈渊问吴院判：“这是怎么回事。”</p>
“娘娘忧思过重，夜不能寐，所以在药里加了安睡的成分，让她能多睡一会儿。”吴院判答道。</p>
沈渊点点头，去里间柜子里拿了一条薄被，准备给云妃盖上。</p>
他抽被子时，手摸到点奇怪的东西。</p>
他探手摸去，形状各不相同。</p>
沈渊环顾四周，殿里无人。</p>
他迅速拨开挡在上面的被褥瞧去，竟是各种草药。</p>
每种都是三两样，但种类繁多。</p>
沈渊好生奇怪。</p>
他悄悄摸了两种数量多一些的，藏在袖子里。</p>
转身装作无事一般，出去将被子盖在云妃身上，出了殿门。</p>
沈渊回了偏殿，摸出袖子里藏的药材。</p>
自己不通药理，这会儿找医书来看，也太显眼。</p>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放着，等哪天子桓来看他，交给子桓带出去认一认。</p>
接下来几日，沈渊掐着云妃吃药的时间去探望她。</p>
云妃不是望着金桂发怔，便是吃完药昏昏欲睡，也不对他发火。</p>
母子间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p>
沈渊也借着照顾云妃的契机，又从柜子里摸了几种其它的药材。</p>
他聚起来的药材，已经有七八种了。</p>
但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席玉来。</p>
眼看中秋越来越近，沈渊也顾不得那许多，准备去文华殿找席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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