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小团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好哇！鞭子舞起来，一定很威风，小六想学！”</p>
煦帝眼神空明，像是看向很远的地方，说：“鞭子舞起来，确实很威风！”</p>
“我要学！我要学！”小团子拍着手，说，“父皇快起来喝药，小六喂您！”</p>
煦帝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p>
小团子立刻招呼奴才扶煦帝起来，亲自一勺一勺地将药喂下去。</p>
待煦帝反应过来，已经喂了大半碗。</p>
煦帝没跟他计较，反而笑了笑，将剩下的一点儿药直接喝了。</p>
席玉进来的时候，煦帝正好有点精神，问席玉有什么事。</p>
席玉跪下道：“微臣今日收到一封奏折，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p>
煦帝听到“奏折”二字，下意识地说：“交给太子吧。”</p>
小团子连忙说：“父皇，司业一向最知分寸，肯定是出了大事，他才敢来打扰您，您要不先听听？”</p>
煦帝瞧着小六的笑脸，点了点头。</p>
梁总管让宫人都退出去，自己也出去，将门带上。</p>
小团子笑嘻嘻地坐到煦帝身边，说：“父皇，我陪着你！”</p>
煦帝心里染上一丝暖意，点头看向席玉。</p>
席玉取出血书和奏折，呈给煦帝。</p>
小团子跑过来，接过奏折，打开放在煦帝跟前，让父皇能轻松看到。</p>
煦帝久病，许久未处理过朝政，但多年勤政，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心惊肉跳，不停咳嗽起来。</p>
小团子赶紧去端热茶，急道：“父皇，您别着急，喝口茶顺顺气！”</p>
煦帝前些天听小六说起，才知道太子下令让沈渊就藩，他心里已经愧疚难当。</p>
如今接到沈渊的折子，才知道他去的竟是那样一个龙潭虎穴。</p>
席玉又展开血书呈上，小团子一看，先哭了起来，说：“父皇，他们好可怜，怎么会有人连饭都吃不上……”</p>
煦帝紧握着那封血书，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p>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急促的咳嗽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p>
“来人……”</p>
席玉出去喊梁总管进来。</p>
“传旨……太子不仁不义，戕害手足，取消太子监国资格，禁足东宫，着太傅严加教导！”</p>
“丞相玩忽职守，隐瞒灾情，罚俸三年，着亲自监督陕西赈灾事宜，若再有纰漏，严惩不贷！”</p>
煦帝说着，脸色由原本的苍白逐渐转为通红，犹如被烈火焚烧。</p>
他的嘴唇颤抖着，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愤怒已经让他无法开口。</p>
突然，煦帝的身体剧烈一颤，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溅在了血书上。</p>
煦帝的身体向后一仰，倒在了龙床上。</p>
“太医！快传太医！”小团子立刻上前，替煦帝擦去嘴角的血迹。</p>
他边哭边劝：“父皇，您不要生气，一定要保重龙体，三哥还需要您替他做主啊！”</p>
煦帝无力地眨眨眼睛。</p>
席玉上前一步，道：“陛下，席玉请命，亲赴陕西赈灾，助秦王一臂之力！”</p>
煦帝摇摇头，说：“朕如今精力不济，你留下，辅佐朕处理朝事，陕西那边，朕另派人去。”</p>
席玉还想坚持，太医到了，上前给煦帝把脉。</p>
席玉只得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