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神色自若，最后还翻了两页词典。</p>
反正她眼镜口罩全套装备俱全。</p>
丢脸也丢的不是自己那张白月光脸。</p>
那群人挤兑了她几句，又聊别的去了。</p>
“你说你十二岁就接触到武学典籍了？看来这次面试第一非你莫属了。不像我，十三岁，爸妈才送了我第一箱武技书册。”</p>
“我才是该羡慕你们呢，想当年我刚识字，全家就逼着我去读内功心法书。哎，好羡慕你们能有一个轻松自由的童年。”</p>
“哪里哪里，我妈生我的时候，胎教都是用录音机播放武技口诀。我的童年那才是真的压力巨大啊！”</p>
楚砚：“……”</p>
不是，你们想炫耀不能发知乎小红书吗？</p>
在这扎堆攀比什么？</p>
不一会儿，燕大的老师们到了，让他们排队拿号集合。</p>
其中有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不远处，地位应当是极高，其他几位老师在他旁边如同众星拱月。</p>
他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衫，低调古朴，只有长衫的下摆翻出一些掐丝金线的描边。</p>
能来参加面试的，大多和楚暖暖一样，家学渊源，见识广博。</p>
只稍一眼就知道这人长袍代表的身份——武学宗师！</p>
所有人都是一个哆嗦，不敢抬头再看，唯有心中惊涛骇浪。</p>
这可是低阶武者见面都要躬身行礼的宗师！</p>
不过，也有一个人不知道他的身份。</p>
楚砚。</p>
楚砚的武学常识仅很少，限于昨天上午在新华书店看到的那么一丁点儿。</p>
自然就对武师长袍代表的地位没有概念。</p>
燕大的老师看到楚砚跟个傻子似的没有向宗师低头，立刻就表情严肃了起来。</p>
不知礼节，成何体统！</p>
“裴前辈，”有个年轻的监考老师恭恭敬敬向裴明烨裴宗师行礼：“那边有个不守规矩的小姑娘，我去把她叫出去。”</p>
裴明烨制止了他。</p>
他已过不惑之年，对于武者那套严谨的等级次序，和随之带来的社会荣耀早就没那么看重。</p>
相反，他对小辈们态度宽容。</p>
裴宗师一向锋利的视线在楚砚的身上停留了一瞬：</p>
“现在的后生，很了不得啊。”</p>
这个女学生竟然是个后天武者，而且看上去刚突破才一天？</p>
不在家人的护持下巩固修为，就这样大喇喇跑出来考试？</p>
比他当年还要大胆。</p>
裴明烨意味深长看了眼楚砚。</p>
武道宗师的声音绵长有力，让所有参加面试的学生都激动不已！</p>
他说，现在的后生，很了不得！</p>
他一定是在夸我！</p>
——那位十三岁开始校注典籍、蹭爸妈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在初中就发了一作论文的考生兴奋地想。</p>
不，这位宗师肯定是在夸我！他听见我们刚才的聊天了！</p>
——那位从小用武学典籍胎教，家里出了两个后天武者，一个先天武者的考生笑容洋溢地想。</p>
楚砚：“……”</p>
不，他是在夸我。</p>
因为几乎在这人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一道系统提示。</p>
【滴，检测到有武道宗师宿主示好……宿主体质-50，吐血概率+30%！】</p>
楚砚薄唇失血，咳嗽连连。</p>
你好好监考不行吗，没事干夸我干什么？</p>
裴明烨叹气。</p>
你看，就说刚突破不能出来乱跑吧，这都身体虚成什么样子了。</p>
现在这些天赋好的后生，真是爱乱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