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谁，我可以帮你。”</p>
楚暖暖猛地发现。</p>
今天的楚宅没有开全灯。</p>
佣人也少去不少。</p>
下午的细雨变成了暴雨，滂沱打在窗上。</p>
她哪怕善于辨认楚玄的微表情，却无法在这样阴暗的光线里辨认，他究竟在想什么。</p>
而楚家就在这时响起餐铃——</p>
晚饭准点开始。</p>
楚镇南娴熟替她拉开椅子，和记忆里的长兄重叠。</p>
楚玄就坐在她的对面。</p>
一切和往时一样。</p>
只是少了消失许久的楚砚。</p>
楚暖暖原本早早就盼着楚镇南回国。</p>
但约莫是此时大脑一片混乱。</p>
在餐桌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哪怕楚镇南提了几次，让楚子昭吐出用脚本抢的红包。</p>
她也只是神色怔怔。</p>
楚镇南眼神动了动。</p>
细如米粒的耳麦里，楚子昭纳闷：</p>
【你确定你那芯片贴到她身上了，没问题？】</p>
楚镇南微不可查颔首。</p>
就在刚才替她拉开椅子的时候。</p>
楚子昭说：</p>
【心率过高，血压过高，肾上腺素和皮质醇分泌过高。】</p>
【她到底在想什么？】</p>
【不行，我答应过砚砚，一定要把她找的东西试探出来。在过去三天，她一共在手机上搜索过四十几次次‘楚氏’、‘私人收藏’、‘艺术品’。尤其是老宅的紫玉藤花、百宝嵌——她各自百度过两次。】</p>
楚镇南开口：“暖暖，你说要回楚家老宅，我明天陪你。”</p>
楚暖暖却兴致缺缺：“不去了。”</p>
餐桌几人同时一顿。</p>
楚暖暖体内。</p>
异诡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不去老宅？】</p>
楚暖暖却毫无回应。</p>
异诡猛地反应过来：【暖暖，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它在哪里了？】</p>
餐桌上。</p>
楚镇南又说：“这次回国，没从国外给你带礼物。本想在老宅里，给你挑一件，做成年礼。”</p>
楚暖暖依然没有动静。</p>
耳麦中。</p>
楚子昭爆了一声粗口：</p>
“擦，怎么回事？她难道已经找到了？”</p>
楚暖暖体内。</p>
异诡终于意识到不对。</p>
它用温柔的声音安抚：</p>
【暖暖，我承认，这一次是我意想不到。】</p>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p>
楚暖暖抿住嘴唇。</p>
她知道，她现在手里有一张底牌。</p>
她要用这张底牌，换取她现在最想要的东西。</p>
她只有一次机会。</p>
【我可以告诉你，东西在哪。】</p>
【但我有个要求。】</p>
【惊艳万分，念念不忘——】</p>
她露出了憧憬的眼神：【我让你把它扒了，送给我。我会替你好好保管，我很听话，不会威胁到你的能力。】</p>
异诡倏忽沉默。</p>
许久，它用意味不明的声音说道：【可以。】</p>
楚暖暖终于展颜。</p>
耳麦内。</p>
楚子昭声线急促：“她血压降下来了，草，心率又上升了。她一定在和她身体里那傻逼异诡说话。不行，得问出来她到底找到了什么。算了，我亲自下场。你俩等着，楚子昭要出场了，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高智商套话——”</p>
楚玄突然打断。</p>
“暖暖，你想要什么成年礼。”</p>
“一件东西，还是——一个人？”</p>
他放下刀叉，眼神轻慢，带着一贯的矜傲。</p>
略过楚暖暖的时候，又猝然变成审视。</p>
他声线很轻。</p>
却眉宇低压，杀意有若实质，瞳孔里浓浓翻滚的情绪呼之欲出。</p>
楚暖暖下意识仓皇后退，差点跌下椅子！</p>
楚玄看着她。</p>
“你刚才想杀谁。”</p>
“是不是——”</p>
他缓缓吐字。</p>
“楚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