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羽脸色终于晦暗了，还不待众人有任何反应，便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一扭头，又吐出一口血来。</p>
他输了。</p>
林卿羽觉得茫然。</p>
顾岚见林卿羽身上有血，知道方才下手失了轻重，便急急走过去，“......你没事吧。”</p>
林卿羽抬头看向焦急地朝自己走来的少女，忽得厌恶起来。</p>
也难怪，他就算再不济，在宗门还未曾这般被打过。</p>
“不必在此假惺惺。”林卿羽挥开顾岚的手。</p>
啪的一声，打在顾岚的手上，顾岚的手应声而肿。</p>
再是脾气好的顾岚也生气了。</p>
想着这林卿羽还为着上次口舌之间的分辩而生气，未免太小家子气了。</p>
于是便冷声道，“未曾想林师兄你的气量这样小，仅仅因为口舌之争，便在今日比试场上对我下死手，方才我那般出手也是应你之邀，全力以赴罢了，何须在此动怒？”</p>
见林卿羽不吭声，顾岚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p>
几个呼吸之后，还是解释道。</p>
“之前在比试场外，看你出言不逊说我的朋友，我心中有气，一时口无遮拦骂了你，事后我自知失言，多次找机会想道歉，但都没有找到时机，若是因为此事你迁怒于我，那我现在道歉，只希望林师兄莫要怪罪。”</p>
一听顾岚这般说，林卿羽就知道她误会了。</p>
但他也不想解释，只是清淡道：“那事我不在意。”</p>
说完他吐出一口血沫，看到顾岚红肿的手，顿觉自己方才过了，不由自主地有些愧疚。</p>
但下意识的他斜眼朝观众席看去，见原本坐着的灵瑶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p>
不知她何时走的。</p>
是否见到自己这般狼狈？</p>
林卿羽顿觉索然无味，默默站起来。</p>
他自知技不如人，如今以一个中期水平输给了初期的顾岚，这是大大的丢脸。</p>
师父的责骂自然是免不了的。</p>
说要为师妹出气的，却没想到反被顾岚教训一顿。</p>
林卿羽自嘲一笑。</p>
输了就是输了，他林卿羽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p>
其实林卿羽到后面，越发觉得顾岚远远不止融合初期的水平。</p>
因为按理来说，她的灵力不该如此充沛。</p>
而且，她现在居然还很轻松地站在自己面前，可见方才的比试于她而言并没有尽力，这让林卿羽十分好奇。</p>
林卿羽又看了一眼顾岚的手，见她的手红肿一片，知道自己方才那一下打太狠了，有些过意不去。</p>
“失言之事我并未记在心上。”</p>
林卿羽擦擦嘴角的血迹，再次重复了一遍，“你也别记着这事了。”</p>
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药，涂在手上便可，方才是我失态，多有得罪，还请顾......不要责怪。”</p>
见顾岚接过药瓶，林卿羽悄悄松口气，这样看来顾岚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p>
林卿羽不由得审视起顾岚来。</p>
与顾岚接触并不多，他所知道的顾岚大多都是灵瑶口中的顾岚，还有宗门内众师弟关于千机门的闲言碎语，那些话拼凑出来的顾岚尖酸刻薄又恶毒。</p>
他平生最厌恶这等人，便不由得为灵瑶打抱不平，不由得对千机门十分嫌恶。</p>
接着的几次接触，又与她言语上有冲突，这就更加深了他对顾岚的厌恶。</p>
但经此一战，林卿羽在剑术上却觉察出来了顾岚的真实模样。</p>
一个人，若果真尖酸刻薄又恶毒，如何使出这般纯正的剑招？</p>
林卿羽至此对顾岚的偏见有些动摇了。</p>
他不由地继续解释道，“与你置气，是因为你的为人，都说你为人尖酸刻薄，常使用卑鄙手段折磨别人，神印宗的弟子也曾被你用符箓伤害过。练剑之人，若是心术不正，必定不能炼成剑术。”</p>
“那么现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