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下来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沈婉蓉跟前。</p>
沈婉蓉跌在地上，还在往后院的方向爬，丝毫不在意姜倾梧已经追到了跟前。</p>
看着沈婉蓉痛苦不已的垂死挣扎，姜倾梧心中愤恨，恼怒，五味俱全。</p>
“你要去哪？你还要去哪？”姜倾梧喊着。</p>
随即怒目猩红的扔掉了手里的弓，箭步朝沈婉蓉冲了过去。</p>
身后远处渐渐平息下来，沈家最后流窜的余孽也被尽数诛杀。</p>
顾厌白追过来的时候，被燕修宸抬手拦住。</p>
看着远处姜倾梧揪着沈婉蓉的衣襟，燕修宸一脸凝重，生出几分感慨。</p>
“这是她心里的执念……交给她自己解决……”</p>
顾厌白顿住脚步，身后的姜家兄弟也迎上来，静静地看着远处。</p>
姜倾梧揪着沈婉蓉的衣襟，怒不可遏。</p>
“你还要去哪，你以为你跑得掉吗？”</p>
“沈婉蓉，你没有机会了……”</p>
“哈哈……”沈婉蓉传来冷笑，抓着姜倾梧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伤口处，“是不是这……”</p>
“前世，我是不是在这给了你一箭……”</p>
“你怕不怕……怕不怕我跟你一样重生，找你算账，你怕不怕下辈子，我让你尸骨无存……”</p>
“你兄长，父母……你表哥，表妹……还有顾厌白，南修夜，哦，还有……燕修宸……”</p>
姜倾梧看着那伤口，看着沈婉蓉布满狠厉杀气的眸子。</p>
随即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缓缓起身站了起来。</p>
看着这张已然扭曲的脸，姜倾梧传来低沉冷笑。</p>
“年幼时，第一次见你，你掉进了池塘里，我救得你……”</p>
“后来那些贵女欺你，是我帮的你……”</p>
“十四岁我随军出征，你出城送我，哭着说，要我活着回来，别像男人一样往前冲。”</p>
“算上前世，我对你十几年的真心，换来的……是家破人亡！”</p>
姜倾梧说着，缓缓俯身，猛地拔下沈婉蓉腿上的箭。</p>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你可以把这张脸换回来。”</p>
“这样我就可以，亲眼看着你，看着你沈婉蓉死在我面前。”</p>
“你很想重生是吗？想重新来过是吗？”</p>
“……我成全你……”</p>
姜倾梧边说边拿着手里的箭，朝沈婉蓉脖子刺了过去。</p>
沈婉蓉见状，一把抓住姜倾梧的手，慌乱开口，“姜倾梧，我知道，我知道顾厌白的身世……”</p>
“我知道江南的秘密，我知道所有的事，我用所有的秘密换我的命。”</p>
姜倾梧双手握着那支箭，神色顿了顿，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刺向沈婉蓉的力气。</p>
“在我这，没有什么……可以换你的命！”</p>
越来越近，沈婉蓉也越来越挣扎，死死抓住姜倾梧的手，与之抗衡。</p>
可就在箭刃快要刺破喉咙的时候，沈婉蓉却突然喊道，“姐姐……”</p>
听到喊声，姜倾梧的手也骤然顿住。</p>
姐姐？她有多久没听到沈婉蓉叫她姐姐了。</p>
她第一次见沈婉蓉，十二岁，沈家开府宴，她在沈家的池塘里救了她。</p>
自那以后，她软软糯糯，时常跟在她身后，叫她姐姐。</p>
只是如今，这一声姐姐，再也换不回曾经那个可爱单纯的沈婉蓉了。</p>
“你不配……叫我姐姐！”姜倾梧声音冷冽，眸光猩红，眼底泛起珠光，却突然发力。</p>
箭矢刺穿沈婉蓉的脖颈的时候，滚烫的血也溅在了她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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