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白！”燕修瑾怒声喊道，拔剑朝顾厌白而去。</p>
可顾厌白既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躲闪出手，甚至没有回头。</p>
倒是燕修瑾，剑刃到了跟前，却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p>
“你……”</p>
话出口，燕修瑾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中悲恨交织，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p>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看着顾厌白越走越远。</p>
……</p>
翌日一早，燕修瑾到宫中的时候，燕修宸正在承书殿。</p>
站在书案前，正写了几个大字。</p>
看到燕修瑾双膝跪地，一言不发，燕修宸也明白了什么。</p>
虽然没人跟他说昨夜的事，虽然姜倾梧悄无声息的回宫后，若无其事一般。</p>
但他心里清楚，顾厌白不会放过燕崇，也不会失手。</p>
“你跪着做什么？有什么事，就说……”</p>
“皇兄，昨夜的事，你知道对不对，否则，北苑如何着的火，南苑书楼的护卫又为何突然撤走了大半……”</p>
燕修宸闻声，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笔，“你说的这些我清早才知道。”</p>
“北苑失火，小六子他们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毕竟燕肃余党不知道还有没有，还有多少会贼心不死。”</p>
“皇兄，这算什么理由，燕肃的余党怎么敢……”</p>
燕修瑾还在分辩，可燕修宸却径直走上前来，打断了他，“修瑾，九寒他们在鬼市燕肃的昌荣茶楼，搜出了许多毒药和解药。”</p>
“太后的毒，已经解了，故倾和玉雅，已经去了凤和宫，你不如去看看太后。”</p>
“皇兄，父皇他……”</p>
燕修宸抬手阻止了燕修瑾，随即俯身将人扶了起来。</p>
“你就负责，送他去该去的地方吧……”</p>
“原本，京城也没有他，原本，他就该在皇陵……”</p>
“悄悄的，别惊动了人！”</p>
燕修宸低声吩咐着，随即转身往外走，钟全和九夜也随即紧跟了过去。</p>
留下的燕修瑾看着走远的燕修瑾，半天才回过神来，“皇兄，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p>
“你都不去看看他吗，到底，他是我们的生父……”</p>
燕修宸骤然顿住了脚步，默默了许久，轻叹着道，“从头到尾，他唯一没想杀的人，就是我。”</p>
“他为父不仁，我为子不孝，他不是个好父亲……我也不是个好儿子。”</p>
“就这样吧！”</p>
燕修宸丢下一番话，头也没回的径直离开了承书殿。</p>
凤和宫，姜倾梧和玉雅在后院佛堂外等了许久，太后才让两人进去。</p>
穿着一身僧衣，头发也束了起来。</p>
姜倾梧看着太后跪在蒲团前，拨弄着佛珠，前面放着佛经，默默顿住了脚步。</p>
“太后，您这是做什么？您的毒刚解，怎么到这来了。”</p>
玉雅上前，正要俯身去扶她，太后却突然开口了。</p>
“公主，我想与皇后单独说两句，可好。”</p>
玉雅愣了愣神，朝远处的姜倾梧看了看，“哦，好……”</p>
姜倾梧见状，朝身后的挽月示意，挽月也随即扶着玉雅出了门，顺势又将门关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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