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离我们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我才依依不舍的回头。</p>
黑暗中,我与阎啸卿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靠声音确认对方是否还在竹筏之上。</p>
“阎啸卿,你在吗?”</p>
“在!”</p>
“阎啸卿,你在吗?”</p>
“在!”</p>
“阎……”</p>
“我在!”</p>
水流在耳边潺潺拂过,越往后面越急,几乎可以不用长篙筏子便可自动前行。</p>
我摸索着阎啸卿的位置,黑暗中,一只手精准的抓住我。</p>
“我在这!”</p>
顺着他的力道,我慢慢下蹲,然后紧贴在他身边:“你说我们会出去吗?”</p>
“会吧!”阎啸卿斩钉截铁道。</p>
“我有点困!”</p>
“那就睡!”说完,他挪了个地方,让我躺下。</p>
筏子并不大,加上吃食,供我跟阎啸卿活动的地方更加狭窄了,防止不小心栽进水里,做任何动作都要小心翼翼。</p>
我谨慎的躺下之后,发现他的腿恰好在我的脑袋下面,我往上抬了抬:“快点挪一下,别压着你!”</p>
“本王都不介意!”阎啸卿将我的头摁在他的腿上。</p>
好像自从阎啸卿说跟自己打赌开始,他的一言一行就透着一股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p>
我无奈,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心安理得的枕着他的腿,慢慢进入梦乡。</p>
在那个神秘的洞里,虽然被禁锢着,可起码每回睁开眼睛都能看见光,可是在这里,不管睁眼还是闭眼,都是一片漆黑。</p>
唯一的好处便是,我们各自解决某种事情的时候,不会被对方看见。</p>
不晓得是第几天了,水流越来越湍急,我频频被冲撞的醒过来,阎啸卿将我扣在怀中:“不能再睡了,小心掉下去!”</p>
“我想吐!”</p>
阎啸卿沉默了半晌:“你晕船?”</p>
“有点!”</p>
“为什么不早说?”他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p>
“我以为竹筏不要紧!”</p>
晕船晕车很常见,但是晕竹筏的估计就我一个吧。</p>
不等阎啸卿再开口,我哇得一下,将肚子里吃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p>
这些日子吃的全都是水果,混合了胃酸吐之后,便成了强烈的腐蚀剂,导致我除了可以喝水之外,吃任何东西都痛。</p>
再这么下去,我不是吐死,就是饿死!</p>
忽然想起那个曾经因水土不服而死的巫族人,顿觉的我与他有点同病相怜了。</p>
黑暗中,阎啸卿用水果碰了碰我的唇:“你好像没怎么吃东西!”</p>
“吃不了了!”我可怜兮兮的说道。</p>
“怎么搞的?”</p>
“牙齿痛!”我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不争气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p>
我觉得这回死定了,明明晓得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却无法控制已经开始衰弱的身体。</p>
“张嘴!”</p>
“别给我吃了,吃了也是浪费!”我虚弱道。</p>
咔嚓,我听见清脆的咀嚼声,忽然,下颚被捏住,温暖的唇瓣毫无预警的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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