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事,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季寅礼长臂一伸,把装满饮料的杯子推到许白跟前,“我有不对的地方,今天给你道歉,毕竟往后——咱们之间恐怕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p>
人家都主动道歉了,许白也有颇多感慨,各种情绪棉花一样闷闷的堵在心口,当然也就没注意季寅礼说这话时晦暗不明的神色和波涛汹涌的眼底。</p>
季寅礼。</p>
许白在心里念这个名字。</p>
到现在了还是喜欢,只不过……怪伤心的。</p>
少年把杯子举起来,对着季寅礼比划,眼睛里水雾弥漫,“季寅礼,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往后咱们山高水长,再也不见!”</p>
细白的脖颈拉长,仰头把一整杯都喝下去。</p>
然后擦擦眼睛,抽抽鼻子,“不好喝!……眼泪都难喝出来了。”</p>
他哭了,</p>
同样是口是心非,这次季寅礼心里并不舒服,他攥着手指,观察许白的表情,“小榆,别走了,留下来。”</p>
留下来?</p>
许白摇头,一张昳丽的面庞上漾开带泪的笑,“我以为你会喜欢那样的我……因为大家都喜欢。可是你是怎么说我的呢?说我有心机,说我虚伪、说我虚荣。”他摇头,“你不懂我,我不要喜欢你了。”</p>
季寅礼还没听懂许白话里的意思,他正莫名其妙想问个清楚,少年就已经皱着眉头往桌下瘫。</p>
他晕的非常厉害也非常迅速。眼前所有的景色都扭曲成斑斓色块,手掌在桌面上挥动,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结果却只是徒劳。</p>
“你……”许白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哪怕他并不聪明,此时也意识到是那杯气泡饮料的问题,“你要做……什么……”</p>
少年努力的睁着眼睛,瞳仁却抑制不住翻滚,长而直的睫毛呆滞,努力的抬头想要去瞪视季寅礼,“我……你……犯罪……”</p>
你这是犯罪!</p>
季寅礼知道他要说什么。</p>
很快,许白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后悔自己参加了这场鸿门宴,也终于意识到季寅礼根本就不打算放他走。</p>
漂亮的眼睛完全失去焦距,许白伏在地毯上,他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手拿菜刀的刽子手,正在缓缓朝他靠近。</p>
季寅礼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柔,他托着许白的脸蛋,将人上半身搂进怀里,叹,“小蠢货,我怎么可能会放你走。”</p>
【季寅礼好感度:55】</p>
“蠢货”这个词突然就变成了宠溺和亲近,季寅礼让许白的耳朵贴近自己的胸膛,仿佛人还清醒着一样絮叨,“白榆,我不想让你走。”</p>
季寅礼什么都不想再考虑,他只是抱紧了少年,再次重复,“我不想让你走。”</p>
什么重生,他只知道自己想把许白留在身边。</p>
草莓味的气泡水里放了一颗很小的药片,白色、什么怪味也尝不出来,但却能让人好好的睡一觉。</p>
“你给我用的手段,我也用到你身上。”</p>
季寅礼贴着许白小巧的耳垂,说:“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也会原谅我,对不对?”</p>
“小榆。”季寅礼按下心头的慌乱,又重复,“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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