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谈判场上老马一点都不含糊。他充分展现了一个精明的生意人的面貌。</p>
别看宋骞比他小24岁，该不让步的地步绝不让步。</p>
几轮下来，老马有些招架不住，他细细打量宋骞，心中暗道小看了他。</p>
起初宋骞给他一种白开水一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好拿捏。</p>
他一直在等着这壶白开水沸腾，沸腾完了，等于把老底交代了，余下的一切都好谈。</p>
老马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假如在珠穆朗玛峰，水的沸点只有70℃。</p>
宋骞早就沸腾好，泡了一壶好茶，一边品茗一边暗暗观察老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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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骞这边只有寥寥数人，而老马这边却带来100人的团队。</p>
031大楼65层最大的会议室不够用，有不少级别低的美方工作人员被安排在走廊。</p>
大楼物业经理潘泰不知道从哪里要了一叠塑料方凳，差人在走廊一字排开。</p>
“You guys，sit here.”塑料英语+浓重的龙国口音，潘泰大手一挥。美方工作人员一脸懵逼，贴着墙缓缓坐下，双手放在膝头，坐得像是小学生一样。</p>
“潘总，这些老外挺听话啊。”</p>
潘泰：“刚刚我给他们表演了一把马保国的浑元形意太极拳，他们全吓坏了。”</p>
“……”</p>
“别跟他们太客气，是他们有求于宋总。”</p>
“那是自然。潘总，那些塑料椅子哪儿来的？”</p>
“公司对面美食一条街，我跟大排档老板借的。”</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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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p>
会谈还在继续，气氛有些尴尬。</p>
老马给他的第一秘书使眼色，他自己不好意思开口。</p>
秘书撇了撇嘴，抬头刚对上会议室门外潘泰的视线，顿感身边阴风四起。</p>
秘书：“……”</p>
刚刚他见识过潘泰的功法，那厉害的哟，拳拳到肉的感觉，</p>
这会儿看到潘泰，秘书的目光既害怕又尊敬，就挺复杂的。</p>
他吞咽并不存在的口水，视线转移到宋骞这边，强装镇定道：“我们马总要求，折扣方面能不能少一些？在原价的基础上，打个八折……呗？”</p>
老马急眼瞪他：谁的要求！你怎么能那么说！</p>
宋骞狭长的眼尾抬了抬，此时无声胜有声。</p>
秘书：“打……九折？”呗字不敢说了。</p>
宋骞双手交握，睫毛簌了簌：“你当是菜市场买菜呢？”</p>
秘书：“……”</p>
被骂了，呜呜呜，谁说没有啃不下来的骨头？龙国人的骨头太硬了！</p>
一直躲旁边假装缩头乌龟的老马终于开口了：“宋总，我们可以不要求折扣，但是给我200万块电池，这要求很合理……吧？”</p>
生怕宋骞不同意，老马补充：“我们真的带了最大的诚意，你看我带了100多名高级员工过来……”</p>
宋骞眼皮一掀，侧头看向走廊：“马总，知道您是过来谈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过来打群架的。我公司加起来都没那么多人。”</p>
老马：“哎妈呀，瞧您说的，我又不是黑社会。”</p>
宋骞打量他，瘦了一圈，眼底淡淡的青黑，想必最近裁员游行的事件让他头痛不已。</p>
“新闻你也看过了，我最近真的压力山大。”老马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气势，挺平易近人的。</p>
“嗯，看了。”宋骞颔首，仍旧面无表情。</p>
老马一时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指示。</p>
他现在完全处于劣势状态，有求于人，只能摆出做小伏低的姿态。</p>
他手里的工作人员不少是华裔，从来没看过老板吃瘪、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p>
可没有办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