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央回到正房时，闻野正在房里洗澡。</p>
客厅里满满当当挤满了购物袋，黎央随意看了几眼，发现里面有男装、有童装。</p>
阿姨说得对，闻野确实给黎苗买衣服了。</p>
黎央在客厅坐了会儿，一边看书一边等闻野。</p>
他的空闲时间不多，现在又被晚会彩排占据大部分。</p>
为了拿到期末奖学金，他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p>
等了许久，黎央已经预习完明天的课程，闻野仍没出来。</p>
时间太晚，黎央看着一地包装袋，站起身准备回房。</p>
也许是自作多情，这衣服闻野不是买给他们的。</p>
其实这样最好，黎央觉得没压力。</p>
他在物质上欠闻野太多，不希望再多加一笔。</p>
况且黎苗不需什么大品牌，干净暖和就行。</p>
这时，闻野出来了。</p>
他刚洗过澡，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若有若无地往黎央鼻子里钻。湿发上挂着水珠，在灯光下凝结出一颗颗水晶。</p>
黎央的视线与闻野在空中碰撞，看不见的火花在无形的硝烟中滋出酥麻的电流。</p>
“这些衣服是给你和黎苗的。”闻野率先开口。</p>
“谢谢，但是太贵了，我穿不起，退了吧。”</p>
黎央等到现在，就是想跟闻野说这句话。</p>
闻大少爷的字典里，就没有上门退货这件事，这点衣服才几个钱，值得他拉下脸皮去退？</p>
下午闻野从吕何公司出来忘记穿外套，当下兜了一头冷风。</p>
他这才注意到，首都已经入秋，寒潮就快来了。</p>
难怪黎苗最近不在院子里玩，太冷了。</p>
然后，不知为何，脑子一热，让司机开到商场。</p>
先是按照黎央平时的穿衣风格拿了几套男装，后来又跑到三楼童装店，买了一堆花里胡哨的粉色裙子和外套。</p>
当时营业员问他孩子多高多大时，闻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大概比了个身高，把店里最流行的款式一股脑全都买了。</p>
现在倒好，人家根本就看不上。</p>
屋内气氛降至冰点，</p>
“不想要就扔了。”闻野“砰”关上门，发丝底端的水晶随着剧烈的动作掉落，砸在肩膀上，碎成一片，消失在衣料中。</p>
黎央面对这一地衣服开始头疼，他想着明天找个时间，自己拿去退。</p>
不平静的夜晚过去，两人的睡眠皆是一塌糊涂。</p>
第二天起床，衣服袋子仍在原地，只是所有标签都被人剪了。</p>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手笔，闻野这个幼稚鬼，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气呼呼剪了所有标签。</p>
“......”</p>
这下是退不成了，只能便宜了黎苗。</p>
闻野的品味，不用质疑，每件衣服都非常适合她，甚至比黎央这个亲哥哥买的更合适。</p>
衣服质感好，样式新颖，衬得黎苗像个粉嫩的娃娃，她就像是出生在这间四合院的小公主，无忧无虑的长大。</p>
阿姨看见换上新衣服的黎苗连连称赞，同时夸闻野眼光太好了。</p>
晚上，黎苗就软糯糯地跟闻野道谢，把黑着脸的闻野哄得嘴角上翘。</p>
给黎央买的衣服被黎央收在衣柜里，一次也没见他穿过。</p>
闻野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p>
随便他，爱穿不穿。</p>
首都的天气，说冷就冷，进入十二月，黎苗已经很少出门了。</p>
学校里，怕冷的人已经穿上了羽绒服。</p>
这天，下着蒙蒙细雨，黎央没有带伞，出了地铁一路小跑。</p>
走进胡同，隐隐约约发现四合院门口蹲着一个人，身边放着个巨大的行李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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