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就没穿过这么丑这么劣质的衣服，上面甚至能闻到呛人的塑料化纤味。</p>
衣服是合唱团统一购买的，穿之前刚从透明的塑料包装袋中取出来。</p>
没有清洗，直接套上就上台。</p>
学生对这种事的包容度总是很高，毕竟一次性的演出服根本不需要质量，价廉是购买的主要因素。</p>
黎央从衣架上取出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外面冷，你穿上。”</p>
零下八度的天，在外面走一圈能把耳朵冻掉，也不知道闻野穿着这身西装怎么进来的。</p>
这次闻野没嫌弃，接过外套穿上。</p>
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紧皱的眉头开始松动。</p>
闻野把拉链提到顶，遮住里间T恤难闻的异味，又把半个下巴隐进柔软的领口。</p>
鼻子凑近，独属于黎央的气味肆无忌惮地往鼻腔里钻。</p>
这件羽绒服质感不如闻野的任何一件，因多次清洗，羽绒也不够蓬松，总之缺点一大堆。</p>
闻野习惯性地想开口讽刺几句，不知为何，话到嘴边没说就算了，还把脸往里面埋了埋，不着痕迹地嗅了两口。</p>
“晚会大约还有一小时，要不，你先回去？”</p>
黎央出门前，好心提醒。</p>
之前他偶尔听闻野提过，他曾经在某一年的大年三十看过春晚的现场，如此小儿科的学院晚会，他应该瞧不上眼，纯粹浪费时间。</p>
闻野斜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对待雪中送炭的恩人？”</p>
黎央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又撞枪口上了，好心当成驴肝肺。</p>
时间紧急，黎央来不及多说匆匆出门。</p>
走到主持人候场区，曹旭正准备上台，唐时宜看到黎央后松了口气，拉住曹旭，“黎央来了。”</p>
黎央调整呼吸，扬起主持人特有的笑容上台。</p>
从容淡定，没有人知道他刚刚经历过多大的危机。</p>
“咦？黎央的衣服怎么换了？”唐时宜从后台看去，这才发现他换了身西装。</p>
台下的观众自然也发现了。</p>
“黎央换衣服了诶~”</p>
“嗯？主持人有两套礼服？咱们学院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p>
“我记得以前所有主持人都只有一套衣服啊。”</p>
“该说不说，这套西装比那套好看多了。”</p>
“我怎么觉得这西装很眼熟？”</p>
“我擦，我想起来了，这套西装我担昨天穿过，是某国际大牌的春季高定款。”</p>
“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p>
“绝对不错，我担穿的所有衣服，我都建立了相册。”说着，同学开始翻手机相册。</p>
“山寨的吧。”</p>
“昨天刚发的新款，在此之前从来没有面世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盗版。”</p>
这时，同学调出了照片，众人凑过头去。</p>
“我去，真是这件，一模一样。”</p>
几个人一会儿低头看照片，一会儿抬头看台上的黎央。</p>
最后，面面相觑，得出一致结论——是同一款衣服。</p>
有同学顺手搜了一下价格，众人惊掉了下巴：63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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