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偿的代价很高，可是，这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了。</p>
只是，这样的日子无穷无尽，不知道会持续到猴年马月。</p>
闻野......</p>
为什么在元旦那天，会出现在学校？</p>
为什么，他看上去很累？</p>
蓦地，这些想法夹杂在纷飞的思绪中，一闪而过。</p>
来到院子口，黎央习惯性地想要摁指纹，突然又停住。</p>
继而，摁响门铃。</p>
等了许久没人开门。</p>
黎央无奈，又给闻野打电话。</p>
透过门缝，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的电话铃声，偏偏就是没人接。</p>
黎央还要回去接黎苗一起去唐时桉书店，时间属实不多。</p>
没办法，他尝试着把大拇指摁在感应器上，“咔哒”，门开了。</p>
踏进院子，葡萄树叶子早就掉光，只剩下盘根错节的枯枝。冬日里的四合院，总归有点萧条。</p>
正房客厅，闻野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黎央，手旁边是怎么也打不通的手机。</p>
闻野的目光很有重量，有一瞬间，黎央觉得膝盖像灌了铅，每一步走得都很艰难。</p>
黎央走近，开门，关门，所有动作加起来不到十秒。</p>
屋里跟他离开时没有差别，他原先住的房间门开着，黎央克制住自己想转头看一看的冲动，在闻野面前站定。</p>
“这是你的西装，已经洗干净了，谢谢你元旦那天帮忙。”</p>
递出去的双手举在半空中，手上的衣服迟迟没有被接过。</p>
先前，黎央就觉得闻野身上有上位者的威严，现在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p>
闻野不动声色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没由来地感到慌张。</p>
黎央坚持了一会儿，扛不住他的眼神，视线向下偏移。</p>
“衣服我放这儿。”</p>
这种款型的西装，应该要挂起来。客厅没地方挂，只能把衣服平铺在沙发上。</p>
客厅的真皮沙发挺大，放西装正好。</p>
“挂到我衣柜。”</p>
刚弯下腰，闻野终于说话了。</p>
黎央把衣服重新拿起来，走进闻野的房间。</p>
他进闻野房间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上床。</p>
曾经的几次荒唐，现在想来，脸上仍能腾地燃起火苗。</p>
黎央不愿意多待，本着赶紧离开的想法，打开距门边最近的衣柜。</p>
闻野的衣服多为深色系，因此衣柜里那件劣质的大红色T恤很是显眼。</p>
本以为早被他扔进垃圾箱，没想到，竟然还留着。</p>
紧挨着大红色T恤的，是黎央那件旧羽绒服。</p>
干干净净，上面散发着熟悉的清香味，那是保洁阿姨常用的一款洗衣液的味道。</p>
住在四合院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衣服都有专人清洗，偶尔可以闻到对方身上跟自己一样的味道。</p>
“这两件衣服，我拿走了。”</p>
地摊品质的衣服，价值甚至比上不这衣柜里的一根衣架，放在这里格格不入。</p>
不是自己的圈子，没必要硬挤。</p>
黎央手刚伸进去，打开的柜门“啪”的一声关上，夹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p>
啪嗒，衣服掉在地上，上臂传来剧烈的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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