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这些衣服，以前的那股犟劲儿突然没了。</p>
他欠闻野的何止是这些衣服，总之债越摞越高，暂时也还不了，干脆放弃挣扎，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p>
吃早饭时，闻野的眼神时不时落在黎央身上，一会儿看衣服，一会儿看裤子，有时上下一起看。</p>
黎央淡定自若，任他看。</p>
直到吃完饭，闻野也没开口调戏一句，只不过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舒畅，因为比往常多喝了一碗粥。</p>
上学前黎央去看黎苗，房间里窗帘关着，黎苗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睡得正熟。</p>
她在出租屋的这段时间，睡觉不踏实，半夜总是醒。</p>
醒来之后怕吵醒给哥哥，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睁眼数绵羊。</p>
一次两次没被发现，次数多了，黎央也就知道了。</p>
由奢入简难，黎苗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哥哥去哪儿她去哪儿，力所能及地帮哥哥做事，尽量不拖后腿。</p>
她是个很乖很懂事，也很坚强的女孩。</p>
阿姨拍拍黎央的肩膀，让他放心。</p>
“闻少给我开了三倍工资，让我这段时间住这儿陪着小苗儿。哎哟，这么好的房子，这么好的待遇，到哪里找，闻少真是个好人啊。”</p>
阿姨是个口直心快没有心眼的人，闻野跟她提了前后不到半小时，就被她抖落了个精光。</p>
“是啊。”他确实不错，黎央在心里说。</p>
透过东厢房的玻璃窗往外看，正往外走的闻野肩膀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一只包，头上一簇头发雄赳赳气昂昂地翘着，跟他人一样嚣张。</p>
忽地，闻野转头，抓住偷看的黎央。</p>
黎央不躲不避，跟他对视。</p>
两秒后，闻野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朝黎央挥挥手，潇洒地走出院门。</p>
一如既往的，司机送闻野，黎央坐地铁。</p>
时隔半个月，黎央再次走进熟悉的地铁站，重复先前103天一直在做的事。</p>
黎苗经过几天的休养，吃得好睡得好，很快走出那段阴影。四合院渐渐恢复欢声笑语，其乐融融。</p>
黎央和闻野之间的变化尤其明显。</p>
黎央习惯性对外竖起坚硬的铠甲，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内心。</p>
而闻野以同样强硬的姿态，不太温柔地打开一条缝。</p>
别别扭扭，磕磕碰碰，将毫不相关的两人绑在一起。</p>
闻野的好，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量变引起质变，悄无声息地软化了那片铠甲。</p>
……</p>
黎央最近每天晚上要忙到十二点，他在赶翻译的进度，确保寒假之前完成所有翻译工作。</p>
“黎央，你是不是故意的？”</p>
闻野自认已经够节制，一个星期三次过分吗？</p>
今天已经周五了，他却还没碰过黎央！</p>
这个数量是怎么来的呢，还要回到黎央搬回四合院的第七天。</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