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是家常便饭，闻野不喜欢住办公室，黎央结束完家教就会去接他回四合院。</p>
到了公司，黎央很少上楼，一般安静地待在车里等人。</p>
闻野知道他在，会议途中时常站在三楼玻璃窗前。</p>
黎央只消微微抬头，就能看见他。</p>
驾驶座上的黎央和会议室的闻野，在争分夺秒间对视两眼，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p>
黎央朝闻野挥挥手，闻野嘴角便染上笑意。</p>
再大的火气，都能立马掩去大半。</p>
天色很黑，呼呼刮着寒风。天气预报说晚上气温低至零下八度，会有小雨。</p>
首都的雨是冻雨，下一次到处结冰，能冷七八天。</p>
黎苗一到冬天就冬眠，除了上学出门，整日窝在四合院。</p>
风放肆地拍打车窗，一旦找到空隙，就会拼命往里钻。</p>
黎央把空调开大，很快驱散车内滞留的寒气。</p>
闻野这几天累计睡了不到八小时，熬了十天，就想抱着黎央好好睡一觉。</p>
横空跳出来的海杉，成功挑起闻野的怒火。</p>
黎央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把车开得又快又稳。</p>
闻野公司的事，他从来不过问。</p>
第一是没时间，第二工作方面他不想借闻野的势。</p>
他独立惯了，不习惯依附任何人。</p>
当然，闻野是特殊的。</p>
凭那区区二千元，怎么够在首都黄金位置的独立四合院租房。</p>
黎央明白，闻野也明白。</p>
两人各退一步，就这么稀里糊涂，好过打架。</p>
到达公司大楼楼下，黎央跟着闻野下车。</p>
有毛毛细雨打在脸上，天气预报没错，果真有雨。</p>
不过十来米远的距离，从车里带出来的热气就散了。</p>
宣城人，不管在这儿住几年，都没法适应首都的寒冷。</p>
“闻总。”温助理从打完电话一直在前台等着，见他们进来，快步跑上前开门。</p>
公司员工基本都下班了，只有温助理和合同部主管在。</p>
“黎总。”温助理朝黎央温和一笑。</p>
“......”这就是黎央到了也不进来的原因。</p>
不知从哪天起，朔风科技的员工见到他都会恭敬地叫一声：黎总。</p>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称呼，也不知道怎么就落在他头上了。</p>
“温助理，叫我黎央就行。”黎央端起笑，不厌其烦地纠正。</p>
他跟温助理见面的次数多，关于称呼的纠正，每次都会重复上演。</p>
温助理不跟黎央争，他只是笑笑。</p>
“请，蔡总在三楼会议室。”</p>
蔡总，就是海杉的负责人。</p>
公司只有三层，因此没装电梯，不过闻野有单独的楼梯间。</p>
楼梯间灯光很亮，想来是为了总经理出行方便特意安装的。</p>
走到拐角处，闻野突然停下脚步，黎央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p>
“这块刚补过漆，小心点，别碰到。”</p>
闻野一只手指着拐角处的白墙，一只手轻托黎央后腰，把他往身侧带。</p>
黎央顺着他的手指往墙上看，确实有一块明显是湿的，还没干透。</p>
温助理自始至终站在他们身后，落后两个台阶。</p>
从闻野扶住黎央时，他便垂下眼眸，不该看的不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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