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我没事，别......别让黎苗知道。”</p>
黎央疼得头冒冷汗，手指无力地抓住闻野的衣服。</p>
闻野慌了神，脑中一片空白，手心黏腻的血渍像是一团火灼烧着掌心。</p>
“我......我们去医院，走，去医院。”</p>
他两手环住黎央，怕碰到黎央背后的伤口，有些别扭地支着手。</p>
由于神经系统处于高度紧绷状态，闻野脚步虚软，刚迈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p>
他眼疾手快地半跪在地上，高抬手臂撑住黎央。</p>
“对不起，疼不疼？”</p>
膝盖一阵剧痛，闻野顾不得自己，抬起头问黎央，他的声音还是颤，根本控制不住。</p>
黎央唇色发白，一只手轻摸闻野的脸，声音冷静又沉着：“闻野，别怕，我没事。”</p>
接触到黎央的体温，闻野慢慢镇定下来。</p>
他站起身，脱下身上的西装，死死摁在黎央的左肩胛骨。</p>
那里被匕首划出一道二十公分长的伤口，正汩汩流着血。</p>
“温助理，开车。”闻野深吸一口气，尽力稳住心神。</p>
“好。”温助理接到命令，慌慌张张朝楼下跑去。</p>
会议室一片狼藉，茶桌歪斜，茶具七零八落，会议电子屏幕上一道贯穿的裂痕。</p>
一棵绿植被人连根拔起，带出一地泥土，泥土上有喷溅的血迹。</p>
除了合同部门主管，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哼哧哼哧喘着粗气。</p>
“哐当。”匕首掉落在地，与地砖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p>
蔡浩虎没想到真伤了人，他只是想吓唬他们而已。</p>
几秒钟后，蔡浩虎神色慌张第反应过来自己惹了事。</p>
他不敢逗留，带着三个人一哄而逃。</p>
合同部主管吓得瘫倒在地上，嘴半张着，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血。</p>
黎央被闻野扶着离开前，让她留在公司等警察。</p>
“等我们走后，把所有门锁起来，注意安全。”</p>
“嗯......嗯嗯。”合同部主管拼命点头。</p>
三层楼梯平时一分钟就能走完，这次竟花了整整十分钟。</p>
闻野第一次后悔，当时为了节省开支，没有安装电梯。</p>
外面的雨下大了，路面开始结冰，行车变得艰难。</p>
幸好半夜的首都车流量少，不存在堵车的现象。</p>
温助理握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后背已经被汗浸透。</p>
眼见前面是红灯，闻野暴躁地喊，</p>
“直接闯！”</p>
“温助理，好好开车，遵守规则，别听闻野的。”黎央开口阻止。</p>
温助理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p>
“你想不想干了，给我闯！”</p>
老板怒火滔天，烧得温助理口干舌燥。</p>
轰，油门踩下去，黑色宝马变身猎豹，在刺目的红灯下切断连绵的雨雾。</p>
黎央虚弱地半靠在闻野肩上，血腥味充斥整个车厢。</p>
鼻尖是属于闻野的独特气息，黎央感到安心。</p>
“应该是皮肉伤，没碰到骨头和神经，放心。”</p>
黎央以前在医院待的时间长，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p>
以他的经验判断，后背的伤口长，流血多，看着吓人，实际上缝完针就没事。</p>
闻野眉峰紧锁，黎央的话丝毫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触动。</p>
“以后，不准这么做。”</p>
闻野回头，对上黎央的眼睛。</p>
星眸含冰，蕴着复杂的情绪。</p>
黎央笑了笑，眼底里是幽幽深情。</p>
“呵呵，怎么办呢，万一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还会这么做。”</p>
“你！”闻野气得说不出话。</p>
“所以，千万不要再让这样的事发生，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