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我愿意。”</p>
“但我不愿意，你在我这儿没机会。”黎央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p>
闻野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在安静的轿厢里，震耳欲聋。</p>
闻野艰难地从发紧的声带里挤出声音：“我会等，等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p>
“别浪费时间了，永远不可能。”</p>
电梯门打开，黎央快步离去。</p>
这一幕好像回到了高考结束的那一天，闻野和黎央同乘一部电梯，黎央拔腿而去，从头至尾没给闻野一个眼神。</p>
闻野想跟上去，可是身体已经耗尽全部力气，刚迈开一步，腿脚发软半跪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黎央消失在视线中。</p>
走出医院，烈日灼烤着整个江城，不过几步，黎央后背就渗出了汗。</p>
他步伐很快，没有任何停顿。</p>
黎央为闻野的无耻和贪婪感到恶心，有家庭有孩子了，装什么余情未了。</p>
早在六年前，黎央就认清了闻野的本质。</p>
商人逐利，利益永远是他的第一次追求。</p>
当利益和他发生冲突时，他第一时间选择了利益，把那段可笑的四年时光当成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玩意儿。</p>
黎央自觉身轻，他玩不起，也要不起。</p>
现在的生活得之不易，他很满意，不希望被破坏。</p>
闻野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有结果。</p>
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两人的重逢而停下，工作也不会因为两个人的争吵而中止。</p>
但是，黎央不想再继续了。</p>
他找到Eva，直接声明要退出这个项目。</p>
“黎央，你有困难可以跟我提，直接退出不是你的风格。”Eva不理解黎央提出退出的原因。</p>
“退出显得你感情用事不成熟，这样以后大宗订单我怎么敢放心交给你。”Eva严厉起来很吓人，黎央被她训得一鼻子灰。</p>
是他理亏在先：“对不起Eva，请容许我任性一次，这个项目交给大卫吧。”</p>
大卫也是他的同事，跟黎央一样负责写字楼租赁业务。</p>
Eva黑着脸问他是不是认真的，黎央点头。</p>
“行，那就按照公司规程来，你擅自拒单，本季度绩效扣除百分之十。”</p>
“好，谢谢Eva。”</p>
晚上，江边清吧。</p>
唐时宜摇晃着酒杯，托腮看着黎央：“也有你主动找我喝酒的时候，太难得了，我是不是该去买个彩票什么的？”</p>
黎央跟她碰杯：“去吧，我买单。”</p>
“好啊，中一千万我跟你对半分。”</p>
唐时宜笑够了，恢复正经：“怎么了？你状态不太好，出什么事了？”</p>
当初黎央决定到江城就是因为看到了唐时宜发的朋友圈。</p>
江城外滩，雄壮的都市夜景，被迷失方向的黎央随机抽中。</p>
黎苗上初中，也是唐时宜帮的忙，不然凭黎央自己，还真没办法。</p>
在江城的头两年黎央过得很不容易，唐时宜知道，却也从没特意表明要不要帮助。</p>
黎央这个人，隐忍要强能干，除了黎苗上学，他没让唐时宜帮过任何忙。</p>
偶尔两人谈起黎央放弃去英国交换的事，唐时宜也会忍不住骂他，脑子抽筋，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放弃。</p>
黎央笑笑，不辩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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