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脑还没正式上岗，平日里早跳起来道歉了。</p>
现在，倒有些可爱。</p>
“要回家吗？”</p>
沙发上躺着的人点点头。</p>
掀开毯子坐起身来懵了会儿。</p>
又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p>
沈吾之给保姆阿姨打了个电话后，黎衾已经重新把头发梳好。</p>
他提着装好的厨房垃圾，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p>
下楼扔掉垃圾，又在水龙头下洗了个手擦干，前面的人已经不自主开始顾自欣赏起景色来。</p>
沈吾之从容跟上去，二人顺着有树荫的地方往停车场走。</p>
午后的街道没有什么人，只有树影微颤和秋日未散的虫鸣，发出零碎的摩挲声响。</p>
蝉鸣声咽，风过林梢。</p>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指尖拿着一个泛黄的银杏叶，那是黎衾刚才在地上捡的，觉得形状很好看就带着上了车。</p>
透过光，能看到银杏叶上清晰的脉络纹理，像是一张从某处散开的网。</p>
黎衾观察赏玩着手里的银杏叶，和沈吾之聊起来：“我们俩以前是不是见过？”</p>
握住方向盘的手微顿了一下，“你想起来了？”</p>
副驾驶的人被这个反问逗笑，“两三岁的事怎么想得起来？我在奶奶家看到照片了。”</p>
沈吾之将车子开离大院，声线清淡：“我们两家父亲是战友，所以两个人有合照也不奇怪。”</p>
“那你能给我讲一讲小时候的事吗？你比我大三岁，应该还记得些的吧。”</p>
黎衾原本对于在黎家的记忆没有什么印象，可今天看了照片，突然想要找些熟悉的记忆。</p>
虽然自己不一定记得，但是哪怕能够听听故事也是好的。</p>
沈吾之语气微沉，“嗯，有空想起来了就跟你说。”</p>
“好。”</p>
二人驱车到家后，黎衾匆匆去花园收了白天晒好的桂花干，晚上露气重，如果不小心在外面放一晚，那一整天都是白晒。</p>
将晒桂花的屉子放回屋内，屋子瞬间充盈着一股淡香。</p>
用手捏了一下干湿度，还不错，再晒一天应该就可以放罐子里了。</p>
洗完澡看时间还尚早，又继续回到客厅去拼那张一千块的拼图，她很喜欢这种既能打发时光又能怡情的小玩意儿。</p>
为了消磨时光更久一点，本来想买一套两万多片的清明上河图，后来想想，还是认清实力从一千片模式开始。</p>
拼图这种事一旦做起来就会忘我。</p>
沈吾之洗完澡来找黎衾时，客厅里的人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专心拼图。</p>
凉拖扣在地板上的声音渐近，清冽的冷香从头顶铺散开来，黎衾抬头，男人黑发微湿，已经换成了黑色真丝睡衣。</p>
此时居高临上的视角刚好能从低垂的领口看到里面的，内衣。</p>
自从黎衾搬过来后，每次洗完澡都会穿内衣，睡觉躺床上时才脱下来。</p>
男人很清楚是因为什么。</p>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地上的人毫无困意，“还不去睡觉吗？”</p>
“还剩一点点，想拼完再去睡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