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p>
黎衾握着方向盘的双臂绷直，一脚油门划破寂静漆黑的别墅区大道。</p>
第二天早上天刚微亮，她收拾好行李箱和桂姨交待了一声就离开了别墅。</p>
桂姨看着黎衾叫了辆出租车，又将行李放上去，看样子像是要出远门。</p>
秋阳滑上正空，早晨莹润的青草气蒸发在空气里，沈吾之从车里下来。</p>
“先生，太太今天一大早就拖着行李箱出门了，您知道她是去哪儿了吗？”</p>
正在玄关门口换鞋的男人动作微顿，没有回答。</p>
盯着男人上楼的背影，明明看起来神色无恙，却又总觉得气质更沉了些，到底是抵不住生了病。</p>
这两人是怎么了？昨天小衾出门的时候不都还是兴高采烈的吗？</p>
打开卧室的大灯，房间一下变得明亮起来，黎衾已经把房间整理还原，可空气里还残留着女人若有若无的淡香。</p>
床头陶罐瓶里的淡紫色小雏菊开得正好不张扬，给清冷的卧室带来一抹柔和。</p>
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小盒子。</p>
沈吾之走过去将它打开，里面是一对银边袖扣，圆圆的扣子中间，深蓝色砂金石上面斑斑点点闪耀着莹莹星辉。</p>
看着那扣面折射出来的斑斓星光，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p>
他原本也给她准备了一块手表，也是宇宙星光底的。</p>
盖上盖子，沈吾之将它收进抽屉里。</p>
“先生，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p>
今夜无月，桂姨将垃圾清理好准备出门，沈吾之微微偏头回应了一句。</p>
“好，今天辛苦了。”</p>
看着落地窗前男人孑然而立的背影，桂姨有些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走出别墅。</p>
……</p>
“我希望在有些事情上，你们能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p>
……</p>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落拓的侧颜在暗光下显得清隽矜冷，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墨眸淡淡看向玻璃窗远方的天际。</p>
姚振华跟他说的话像是萦绕在脑海，他应该给她自己选择的。</p>
偌大的别墅稍显沉寂。</p>
现在，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p>
修长手指间一支烟燃了半截，抬手，猩红明灭。</p>
而后是几声呛口的咳嗽。</p>
沙发上手机的震动声在此刻格外突兀。</p>
沈吾之：“喂。”</p>
电话那头，谢淮的音调微扬，带着一些吊儿郎当的散漫：“你小子这是去哪儿玩儿了？”</p>
男人没太多情绪，声线寡淡：“我在家。”</p>
谢淮：“在家？江闻洲说你媳妇儿发了朋友圈，我以为你们俩在一块儿度蜜月，还准备谴责你一下的。”</p>
沈吾之神色微沉，继而开口：“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挂了。”</p>
谢淮：“没事了……哎等等，老江在旁边呢，他有话跟你说，我这就把电话递给他。”</p>
江闻洲：“喂，老沈……老谢，你电话快杵我嘴里去了。”谢淮将电话拿远了些，“白天忘记跟你说了，我跟黎衾讲小时候事的时候她还说了一句话，她说这件事本来因果都不在你，所以之前的事，你别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