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沿着澄江大道行驶。</p>
寒风过境，连江边栈道上的绿化树都带着十足的萧条之象，冬日没有太多人愿意出门散步，大多步履匆匆。</p>
“靠边停一下。”男人开口。</p>
司机将车平稳停在路旁。</p>
“一起下去？”沈吾之看向黎衾，她将外套扣子扣好也跟着走下车。</p>
沈吾之将她手揣进自己大衣兜里，两个人往江边靠近。</p>
是那个卖花的大娘，她还在之前的老位置卖花。</p>
旁边立着的，也还是那句广告语：那就在一起，晨昏与四季。</p>
大娘的草帽换成了针织帽，打理美观精致的花摊在冬日萧瑟里成了一团夺目的鲜艳。</p>
冬日卖花的生意不大好，别说买花了，来这儿闲逛的人都少，但她就爱捯饬这些花花草草。</p>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给自己找点事儿干。视线里，有人停在自己摊前，卖花的大娘正欲抬头吆喝，怔了一瞬。</p>
“哟，是你们！”</p>
街上人来人往，她一个卖花的自是很难记住所有顾客。</p>
但是对这两人当日买花情景，她印象可太深了。</p>
眼神放在二人牵着的手上，有些心领神会，她笑着打趣道：“小帅哥这是追到手了？”</p>
黎衾觉得她应该认错人了，“大娘您误……”</p>
“是，追到手了。”沈吾之礼貌回她，声线温醇。</p>
她微愕看男人，跟大娘说话的沈吾之面色平和。</p>
他怎么能骗人。</p>
“那小伙子今天要不要买束花送给你女朋友？”</p>
“好，我们今天就是专门来买花的。”他继续道，“不过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夫妻。”</p>
大娘一听，乐得眉开眼笑。</p>
不经意对上大娘意味深长的目光，黎衾站在一旁臊得脸红。</p>
最后，大娘将一束扎得漂亮的弗洛伊德红玫瑰递给黎衾。</p>
沈吾之祝她生意兴隆，二人重新回到温暖的车内。</p>
今天回来得比较早，两人都还不太饿，桂姨就没有直接做饭，去了后园料理新移植过来的花木。</p>
黎衾将花简单打理了一下摆进主卧，出来时正好撞见已经换了件背心的沈吾之，像是要去健身房。</p>
二人碰上。</p>
“你不把自己衣服放进衣帽间吗？”</p>
对哦，要搬过来的。</p>
“我现在去拿。”说完趿着拖鞋跑进侧卧。</p>
一顿收拾后，抱着衣服走进主卧衣帽间。</p>
打开几个柜子，都是空的，之前放自己衣服的柜子一直没被人动过。</p>
黎衾将自己的衣服一套套整理好挂进去。</p>
原本单调的黑白灰衣帽间有了更多丰富的色彩。</p>
吃完晚饭，黎衾带着大黄狗在草坪上跑了会儿。</p>
她自己本身是不爱运动的，但是如果是遛狗的话，那就会乐此不疲了。</p>
沈吾之就站在后园入口，看一人一狗时而欢跳，时而疯跑，眼底温和。</p>
玩得差不多了，黎衾才带着大黄狗回屋，一人一狗都需要狂补水。</p>
客厅里，桂姨已经回去，现在只有她和小狗。</p>
黎衾玩得尽兴了上楼时，正好沈吾之也刚从书房出来。</p>
“你先去洗澡？”</p>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p>
黎衾站在原地稳了稳乱掉的心神，嘴唇嗡动：“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