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挑了一个“绿舌头”放进哥哥的购物车里。</p>
盯着那车里的“绿舌头”，黎衾自顾想着。</p>
到时候这“绿舌头”上会留下怎样的两排“车轮印”……</p>
沈吾之这边，方览发了消息过来，问他晚上的烟火表演还要继续取消吗？</p>
男人正思量着，衣摆处传来动静。</p>
垂眉看向旁边的人。</p>
“我想吃冰淇淋。”黎衾试探着开口。</p>
闻言，男人静静注视了她几秒。</p>
那漆黑的眸子里，清清楚楚的只写了三个字——不可以。</p>
两人对望着，女人唇瓣未动，却有轻软从声腔里泄出。</p>
“哥哥。”</p>
沈吾之眸子微震，似是恍了神。</p>
她以为，这是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可前面的小西瓜头还是往后面看了一眼。</p>
又转了回去。</p>
凝着她许久，不知是被她气到还是怎么的，沈吾之忽而低低笑出声。</p>
“只能拿一个。”他说。</p>
“小的。”</p>
如愿以偿的，一根小布丁放进了男人购物车。</p>
沈吾之正准备买单。</p>
“我来。”</p>
身后的黎衾大手一拦，挡在男人前面递了二维码结账。</p>
超市车库里，黎衾吃着小布丁走在前面。</p>
沈吾之有些欲言又止，可望着那轻快背影，最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p>
算了，也是进了自家账户。</p>
放完东西，还没等他问，副驾驶上的人已经率先开口。</p>
“水晶泉，打铁花。”她将安全带系好，“出发！”</p>
千余度的铁水被击打，变成十几米高的铁花。</p>
漫天散落的铁花落入湖水里，照亮了半边天空。</p>
火树银花，流光四溢。</p>
每一次看，黎衾都会感慨这传承千年的中式浪漫。</p>
看完打铁花，黎衾又拉着他去看金陵灯彩。</p>
新年的澄江江畔，落眼皆是景致。</p>
楼阁灯火璀璨，古色古香的建筑在灯光映衬下显得庄重而神秘，偶尔有穿着宫装路人拾级而上，过眼处亦古亦今。</p>
光影落入澄江，缥缈如画。让人仿佛梦回那个万朝来贺的朝代，盛大而绚丽。</p>
灯火可亲，盛世平宁。</p>
两个人缓步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感受着新年的热闹在寒气中蒸腾。</p>
人多的地方维护秩序也成了一个难题。</p>
两人逛到某处，前面似是发生故障还是意外，有穿着制服的警察在进行交通管制。</p>
两人原本想换条路，可后面不知情的游客还在往前行进，人群熙熙攘攘，逆行困难。</p>
一片嘈杂混乱中，警察开始分流疏散人群。</p>
等警察终于开出一片空地时，黎衾和沈吾之已经被隔在了两边。</p>
黎衾视线搜寻了会儿，终于在对面人群中看到正望着她的沈吾之。</p>
光影一扇一扇，打在男人脸上晕出一些朦胧。</p>
她忽而想起辛弃疾的那首《青玉案》：</p>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p>
二人都静静站在对面等着警察的疏通管制结束。</p>
时间应该不会太长。</p>
确保黎衾安然无恙，沈吾之也稍稍放心下来，低头给方览回了个消息。</p>
再抬头时，刚才位置的人已经不见。</p>
男人微凝着眉，目光从人群中一遍又一遍扫过。</p>
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