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尝过豆汁儿是啥味儿了。</p>
人刚从洗手间出来，某个面不改色实则幸灾乐祸的男人开始献殷勤，起身走过来，喂了颗蜜饯给她。</p>
老狐狸。</p>
“以前常来这边出差，喝惯了就对这个味道没什么抵触了。”</p>
亏她刚才还是特地下楼去买的，还换了自己的水壶装，还是被他识破了。</p>
嘴里含着蜜饯，她嘟嘟囔囔立下豪言，“我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再亲你了。”</p>
有豆汁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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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展的前一天，陆陆续续有不同奢侈品牌的sa送衣服过来。</p>
风格各异，摆满了整个套房客厅。</p>
黎衾挑了一些，沈吾之又替她选了些，见她真的满意了才不再让人送衣服过来。</p>
整个画廊开在偏郊区的一座西式古堡里，室内设计多保留中世纪哥特风格。</p>
主展人在不影响建筑原本框架下重新定义了内部空间，此种设计带来的画作与空间的呼应感是四两拨千斤的，呈现出一种完美到极致的美感，独具匠心，极富巧思。</p>
高朋贵客穿梭其中，偶有驻足。</p>
走走停停，两人行至一处标题为《情人》的画作前。</p>
黎衾微偏了头看向沈吾之，故作神秘道：“你猜画上的这个女子是不是作者真正的情人？”</p>
男人垂眸看她，声线淡然，“不是，是他的女儿。”</p>
原本正想讲故事的人微愕，“你怎么知道？”</p>
“我也是之前有幸受朋友邀请参加过他本人开设的私人画展，听他亲口说的。”</p>
带着些难以置信，黎衾惊喜地问：“是三年前在金陵办的那场展吗？”</p>
看她欣喜的神色，沈吾之静思几秒，点头。</p>
“那我们应该看的是同一场展，”没多在那幅画前多停留，两人继续往前走，“我大二的时候被老师推荐在那场展览里当志愿者，也是听他亲口说的。”</p>
“作者画这幅画时才年近三十，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女儿，所以众人便信了这个标题，认为是他把自己出轨的情人画了出来。艺术家的私生活本身就极具噱头，因而这幅画价格也水涨船高。”</p>
“实际上，他当时正跟自己的新婚妻子爱得如胶似漆不可能出轨，或是爱屋及乌，某天灵感迸发，就结合两人的样子在脑海中构思出一个女儿模样并画了下来。”</p>
“在艺术界，很多有名的西方画家都是身死后才成名的，误打误撞成了名，作者本人自是不会公开解释了。”</p>
黎衾原本与沈吾之并肩而行，忽而快走一步背着手转过身，有她自己的看法。</p>
“不过人们都说女儿是自己上辈子的情人，所以作者把这幅画命名为情人也没什么不对的。”</p>
看着面前精致灵动的人，沈吾之有片刻怔然，而后浅笑。</p>
“你说的都对。”</p>
看到一半，沈吾之临时出去跟人交谈，是邀请他们过来看展的馆主，先前进门的时候已经跟两人正式打过招呼，这次单独约他出来，自然是别的事。</p>
离身不过十多分钟，再去找人时黎衾身边已经站了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看气质，应也是展馆贵客。</p>
两人正驻足在某幅画作前，似乎相谈甚欢。</p>
沈吾之未着急过去，隔着适当距离，长腿交叠着随意依靠在半圆弧窗边，目光远远看着二人。</p>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沈吾之还未回，黎衾回望，正好与不远处某人视线相交。</p>
她走过去，“你都结束了怎么不过来找我？”</p>
男人迎过来微曲了臂弯给她，黎衾伸手挽住。</p>
“怕打扰你们。”</p>
“哈？怕打扰我们？”黎衾觉得他有些奇怪，微侧了头观察微表情，故意说，“你就不怕我跟他聊得太开心把你给忘了？”</p>
男人看她一眼，唇角微勾，“你可以试试。”</p>
黎衾扁扁嘴。</p>
“那以后有漂亮女生找你说话我也走得远一些，”黎衾心情不错，后面一句说得极其刻意，“也不打扰你们。”</p>
黑亮的高定皮鞋霎时停住，男人幽深的视线投过来，“你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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