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就是所有斯瓦迪亚人对待一个拥有可怜经历老兵的态度?”班达克苦笑着一口气干掉了杯子中的酒,“我本以为到了北方会有所不同。现在我在这里喝得烂醉,让明天见鬼去吧!”</p>
看到醉倒在桌子上并且被沮丧情绪笼罩的倒霉军士,肯特充满了同情。自己目前的处境可以说从另外一个侧面与班达克一样,被人敌视、被人利用,下场也许同样凄惨。</p>
但是幸运的是,自己现在作为一名领主,能够独立掌握自己的命运。是的,自己在卡拉迪亚这个大棋盘上也许只是一枚棋子,但是谁能保证这枚棋子日后不会成为一个可以左右棋局的关键呢?!</p>
“如果你想找份工作的话,”肯特用手轻轻敲击了一下木桌的桌面,“我很乐意雇佣熟练的战士。”</p>
听到肯特的邀请,班达克猛地从桌子上抬起头,动作之大甚至吓了在旁边收拾桌子的女招待一跳。</p>
“你确定吗?现在?”班达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亦或是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p>
“你没听错。”肯特被他的滑稽行为逗笑了,“这是一次机会,班达克先生。我这个人一向不太喜欢把话重复得再讲一次。”</p>
“实话跟您说吧,老兄。我本来打算再继续北上诺德找一份雇佣兵的工作,因为我听说拉格纳国王在招募勇士清除海岸线的海寇。”班达克有些尴尬地握住已经空掉的酒杯把玩着,“因为如果加入斯瓦迪亚的雇佣军,当他们发现我是一个罗多克逃兵的时候,就有可能按照两国之前达成的协议将我遣返回去……即便是这种情况没有发生,我也不愿意在将来拿起武器对准自己的同胞——您知道的,罗多克和斯瓦迪亚早晚要发生战争,傻瓜都能看得出来。”</p>
“我不是一个屠夫,只会听从国王的命令在战场上与敌人一较高下,不会做出攻击平民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你在未来会对自己的人民挥起屠刀。”肯特重点强调了敌人一词,“要知道,那个拿马鞭抽打你,并且将你逼得逃离家园的‘流鼻涕’王子也是你的同胞,但是他却是你的敌人。你只需要拿起武器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p>
肯特看得出来班达克内心的犹豫和挣扎,于是他进一步阐述道:“我听说斯瓦迪亚和罗多克曾经同属于一个国家——瓦兰迪亚。换句话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斯瓦迪亚人也是你的同胞不是吗?内战无关对错,关键在于我们手中的剑在为谁服务。”</p>
班达克仍然低头不语,也许他的确是一个逃兵,但是他仍然在内心深处保有对自己国家的忠诚。</p>
“当然,你也有另外一种选择。”肯特最后只好把话挑明。“看到刚才出去的那几个人了吗?他们一定会把你的情况汇报给都城守备队。就如同你说得一样,都城守备队在了解你的情况后会立即逮捕你,并且将按照协议将你遣返回罗多克。你的下场就是被送上绞刑架——如果罗多克惩罚逃兵的手段和斯瓦迪亚一样的话,毕竟他们曾经同属于一个国家。”</p>
肯特的话刚刚说完,班达克便听到了街上传来的骚动。正如肯特预料的那样,之前结账离开的那几个酒客果然将班达克报告给了巡逻的守备队士兵。</p>
“时间不多了,我的朋友。”肯特提醒道,“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p>
班达克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p>
“好吧,那看起来总比被当作逃兵而送上绞刑架的结果要好点。”弩手露出了无奈的苦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