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许多，她连忙收起剑，捧着他的脸给他擦眼泪。</p>
“好好，先不哭，告诉师父出了什么事？”</p>
景海哽咽地将这些年的遭遇慢慢说给她听。</p>
联盟军已经看得石化了。</p>
为什么会有一种老母亲和好大儿的既视感？</p>
李素素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对，反而对他这副样子很是熟悉的样子，一边听一边沉静点头。</p>
她和李沧澜的感情有些复杂。</p>
那时她刚除掉邪修，从影蛊宗出来游历到一个被灭门的山庄，救下了尚在襁褓之中的沧澜，便将他养大。</p>
她曾失去过一个孩子，便在他身上倾注了全部母爱。比起师徒，他们更像是母子。</p>
听见他犯下杀孽时，李素素不禁皱起眉头。</p>
“你怎么能杀人？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绝对不能动杀心吗？”</p>
“那些人亵渎师父的心血，心有余辜！”</p>
他双眼通红地抬起头，保证道：“除了他们，我没杀过任何人。”</p>
当然，让门徒动手的不算。</p>
李素素不知道。</p>
在她跟他分别的这段时间，李沧澜已经疯到了一种癫狂的地步。</p>
她以为他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徒弟，心想大概是别人上门挑衅，惹得他大怒杀鸡儆猴。</p>
这种犯贱的修士不是没有，的确死有余辜。</p>
她叹了口气道：“就算是杀鸡儆猴，也别亲自动手。”</p>
景海乖巧地应了一声。</p>
其实他把鸡和猴都杀了，但师父却没怪他，果然师父最好了。</p>
胡黎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p>
他的表情比周围的联盟军好不了多少，澄澈的茶眸微微颤动，满是茫然。</p>
景海，又在发什么疯？</p>
他疾步走过去，想要分开他和李素素。</p>
没想到景海看出他的想法，一个水牢凭空凝聚，将他关了进去。</p>
他咬牙切齿道：“妄图带走师父的人，死！”</p>
说着，就要催动异能杀死胡黎。</p>
李素素终于觉出他的变化，伸手捂住景海的双眼，同时厉喝：“沧澜，住手！”</p>
在她出声的瞬间，囚禁胡黎的水牢应声而破。</p>
景海脸上满是无措。</p>
“师父，你吼我？你竟然为了一个无关的人吼我！”</p>
他难以置信地拂开她的手，指着胡黎怒道：“他算什么东西？我是你带大的孩子，你是我的，是我的！”</p>
“啪——”</p>
清脆的声音响彻空气。</p>
李素素一巴掌打在景海脸上，所有人都看呆了。</p>
“逆徒，你在说什么浑话？”</p>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p>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乖巧听话的沧澜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你中邪了？”</p>
“我没有！”</p>
景海忙不迭摇头。</p>
他不敢让李素素知道，她走后他的邪心失控，干下了不少错事。</p>
现在邪心已经跟他融合，再也无法压制……</p>
他怕她知道后，会不要他！</p>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动手的，你原谅我！”</p>
李素素沉默地抚摸着他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p>
她的沧澜，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