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轻轻摇头：“冥夜的自尊心，比你想象得更强。他不屑解释，而我……性格又很要强。我后来跟他发生了许多不愉快，最后……”</p>
她的声音一窒。</p>
容祀连忙抱住她，轻轻揉着她的肩膀，安抚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些事都过去了。”</p>
李素素缓慢地点了点头。然而心里的愧疚并没有减轻半分，反而想起以前对冥夜做的事，变得越发浓烈。</p>
“如果，他能跟你一样转世重生就好了，这样我或许还有弥补的机会。”</p>
容祀的手一顿。</p>
“有这个可能。”他肯定道：“系统世界都是封闭的。不出意外的话，里面的灵魂都会一直转世重生，只是会失去上辈子的记忆，身份也截然不同。这一切都是随机的。”</p>
“你的意思是，冥夜的灵魂有可能转生在兽世大陆上？”</p>
他点了点头，随即脸上浮现一抹难色：“不太好找。我虽然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我现在已经是个普通人了，无法再使用系统权限。阿姐恐怕也不会帮忙，她从不轻易插手系统世界的生态。”</p>
李素素脸上显出一抹失落。</p>
但很快，她便放下了这件事，摇摇头道：“没事，知道他转生就够了。也许这只是一场孽缘，不复相见最好。”</p>
石榴在旁边默默听着。</p>
她不懂这些复杂的情感纠葛，但能感受到此刻气氛再度恢复平静，暗自松了口气。</p>
“素素姐……”她话音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还是叫你妈？”</p>
李素素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p>
不顾容祀的反对，轻声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素素姐吧。听你叫妈觉得怪怪的，我也不习惯。”</p>
“好嘞！”</p>
石榴放松地应了一声。</p>
她也觉得怪怪的，她从有意识起就是系统，突然有了一对父母感觉没那么习惯。</p>
她也喜欢叫她素素姐。</p>
“那素素姐，我现在能量不足，就先回去休眠了。”</p>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p>
李素素应了一声，便看见小小的能量体倏地消失在眼前。</p>
容祀不赞同地皱起眉：“阿姐将她养得都不懂感情了。”</p>
“阿祀，她是系统，是看护大陆的神明。”李素素轻轻摇头：“不是每个神明都要有感情，对世间万物来说，可能无情才是一种大爱。”</p>
容祀神色一顿，细细咀嚼她的话，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惭愧。</p>
“你说的是。”</p>
他感慨笑笑：“一旦有了感情，就免不了会有偏爱。我就是如此……我爱你，我们的小家胜过爱世间的生灵，所以我才会选择做一个普通人。”</p>
“我也是普通人。”</p>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温暖几乎要从眼中溢出。</p>
容祀发觉心中的酸涩瞬间被抹平，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微笑。</p>
“好了，今天我下厨，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p>
他按了按膝盖站起身。</p>
李素素望着他的脸，浅浅笑道：“你一向懂我的口味。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