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宴一直到子夜方才结束。</p>
宾客们像潮水般退去，陆景不动声色地紧跟在永王身后，在永王登车前拦住了他。</p>
“敢问殿下，臣下的表妹现在何处？”</p>
“哦，景明侯是说闻大小姐吗？本王已差人将她送回靖岁司了。”</p>
陆景的心放下了一半，又逼视道：“殿下，皇门深似海，实在不是小户人家女儿该来的地方，还望殿下高抬贵手，还她清静自在。”</p>
“好一个清静自在，”永王笑了，“陆大人，你若真想给她清静自在，该送她回楚州。”</p>
永王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机，转头登车而去。</p>
陆景目送着永王马车离开，心道今后恐怕又多了一个隐形的敌人。</p>
他顾不了许多，拉上小厮牵来的马，朝着靖岁司疾驰而去。</p>
走进闻茵居住的小院，看到窗前透出熟悉的侧影，他的心才算放下来。</p>
还没拍门，那扇门就从里面打开了。</p>
两人骤然见面，咫尺之间，四目相对，一时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p>
“今天流花宴你怎么去了？”</p>
“你刚走，永王就派人来叫我，让我去事香。”</p>
“他怎么知道文王香的事？”</p>
“你忘了？先前清灵道长在我身上放了天师符。”</p>
陆景这才想起来，张清灵那个妖道，迟早要找他算账。</p>
闻茵请陆景进屋，给他倒了一杯茶，二人坐下详谈。</p>
“其实今日去了也好，我总算近距离见到了皇上。”闻茵道，“我上次没看走眼，他果然不同寻常地年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