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的开了口：</p>
“是你自己说？”</p>
“还是让我猜？”</p>
“倘若，让我来猜。”</p>
“恐怕你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p>
莹雪闻言，浑身一颤。</p>
手脚都趴在地上，慌慌张张的跪行到九和的脚边。</p>
万分悲切道：</p>
“奴婢说，奴婢说。”</p>
“其实最近这两次。”</p>
“奴婢已经听出了琴音不对。”</p>
“奴婢近日夜夜梦魇。”</p>
“就已经猜到，他可能，出事了。”</p>
其实九和根本不想听，他们那凄惨的爱情故事。</p>
她害怕自己听了。</p>
会夜夜噩梦。</p>
会愧疚自责至极。</p>
会莫名的同情心暴涨。</p>
可是宋彦叮嘱她。</p>
一定要认真听着，让莹雪把自己的故事说完。</p>
宋彦告诉九和。</p>
做莹雪的主子，其实是拯救莹雪的一种方式。</p>
莹雪任由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p>
万念俱灰的向九和叙述起，她与琴岳的故事。</p>
莹雪九岁就进了昌平侯府。</p>
所有家妓都是自小开始，每日学习艳舞。</p>
只是为了及笄后，去取悦、侍奉侯府的贵客。</p>
有的家妓命好，被宾客看上了，主子会将她送与宾客。</p>
跟了宾客后，可能做外室，也可能做妾。</p>
总之不用再继续侍奉，各种不同的宾客。</p>
莹雪长得出挑，媚骨天成。</p>
第一次，是被老侯爷的嫡子周五爷，占了去。</p>
那日下午，莹雪不小心与刚回府的周五爷打了照面。</p>
当晚，周五爷就让她去院中招待宾客。</p>
去了才知道，没有宾客，只有周五爷。</p>
周五爷让她舞一曲。</p>
舞到一半，周五爷径直欺身而上。</p>
直接撕了她的舞衣，强行要了她。</p>
周五爷有些变态的嗜好，喜欢凌虐身下的女子。</p>
那一夜，任凭莹雪如何哭喊求饶。</p>
周五爷将她凌辱的体无完肤。</p>
鞭伤、烫伤、勒伤、咬伤、抓伤等等等等。</p>
莹雪一个晚上被不停的折磨。</p>
她凄惨的求饶声，直接成了周五爷的怂恿者。</p>
一个晚上被强行占了四五次。</p>
莹雪整个人似乎都被撕碎了，站都站不起来。</p>
最后天未亮，被周五爷的小厮们抬出院子。</p>
扔在了，家仆们经常走动的，小道旁的草丛里。</p>
莹雪以为，自己一定会直接死在那里。</p>
谁料，冥冥之中，上天有了他的安排。</p>
早起练琴的琴岳，发现了草丛里的莹雪。</p>
琴岳抱起莹雪，直接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p>
给她找大夫，给她喂汤药。</p>
还帮她与府里的管事们周旋。</p>
最终让她，可以好好休养起来。</p>
莹雪对那晚自己的遭遇，闭口不提。</p>
琴岳自然也不问。</p>
待莹雪恢复了身子，又开始了自己无力改变的家妓生活。</p>
以莹雪的身份。</p>
侯爷夫人自然不允许她，去给周五爷做通房、做妾。</p>
莹雪破了身，再加上身体留了疤痕。</p>
就只能被安排，去伺候一些不入流的宾客。</p>
当然，自从莹雪好了以后。</p>
她与琴岳，便再没有任何交集。</p>
只是每次宴席上。</p>
他抚琴，她跳舞。</p>
宴席终了。</p>
他看着她，被人强行搂在怀里，肆意蹂躏。</p>
她从不敢抗拒，也从来不笑。</p>
直到有一天，他们相遇在府里的小道上。</p>
琴岳对她笑着打了招呼。</p>
莹雪只是点头问好，依然不对他笑。</p>
琴岳好心提醒她。</p>
作为一名家妓，要懂得笑一笑、去讨好。</p>
才不会受更大的罪。</p>
莹雪听了后，沉默半晌，才对琴岳道。</p>
那一日，就是因为她对周五爷，笑了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