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管事,我想这次你不单单是给我送礼物来了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求我帮忙,我自认为在京城那些同僚面前还有三分薄面,只要事情不过分,也就我一句话的事而已!”</p>
范文海其实也不想跟这些文人打交道,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一会儿扯东扯西,一会儿又寒暄起来,一会儿又兴师问罪,脸上犹如带了一个面具,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让他都有些应接不暇。谁让这些文人惹不起呢,再大的气也得受着,不能拿瓷器跟石头碰,再好的瓷器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p>
“虞山先生,这是霍维华霍大人派府内管家送来的书信,要我交到先生您的手中。小人不敢怠慢,又怕中间出了差池,只好亲自给先生送来,还请先生一阅。”</p>
范文海从怀中取出了书信,交到了钱谦益的手中,钱谦益也不客气,直接把书信接了过来,先看了一下书信上的封泥,确定完好无损之后,直接当面撕开了信封,取出了当中的书信,在明亮的客厅内阅读起来。</p>
钱谦益越看心中越发欣喜,再加上昨天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两个消息综合下来,更让他胸有成竹,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兴奋地站了起来,在客厅来回踱步,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p>
范文海眼观鼻鼻观心,自从得到这封信之后,他已经让人偷偷地拆开看过,还专门复制了一下信当中的内容,至于说把信的内容替换,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钱谦益熟悉霍维华的笔迹,想要在他的面前以假乱真,难度实在是太大,稍有不慎就会带来杀身之祸,而且那样做也会得不偿失,除非牵扯到范家的生死攸关,才值得去冒险。</p>
钱谦益在客厅内来回的走了几圈停了下来,吩咐下人送上笔墨纸砚,开始写起回信来。眼下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更不容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也不允许有一丝的意外发生,霍维华现在这个时候送出消息,透露着两个意思,一是提醒之前双方的约定,二是想要拿到他的把柄,以防事后被过河拆桥。</p>
基于这两点,钱谦益有必要给霍维华吃一个定心丸,先重申一下双方的约定,又在另一张纸当中,写了一些隐秘之事,很快就写完了回信,装到了信封当中,把信封用印泥封好,等到印泥风干之后,交到了下人的手中,安排下人把书信送到春香楼,让春香楼想办法把书信送到霍维华歌手中。为了防止范文海听到,钱谦益交代下人的时候,声音非常的低,确保除了两人之外,不可能有第三人听到。</p>
“范管事,这次千里送信可谓是帮了我的大忙,我不能不有所表示,此事过后,我会帮助你们范家在官盐买卖中占据一成份额,这算是我对你们的许诺。”</p>
钱谦益许下这个承诺之后,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观察者范文海的反应,左手三根手指卧了下去,剩下两根手指伸展开来,意思不言而喻。</p>
范文海听到钱谦益的许诺之后,差一点忍不住流出口水,谁不知道盐铁之利,这中间造就了多少的巨贾富商,一个个富的流油,就算是范家也眼红不已。眼下有一个机会能够把手伸到官盐上面,就算是再大的代价,范家也心甘情愿的付出,只是一直却没有找到介入的时机。眼下天降馅饼,如此大好的机会,要是错过的话,岂不是将成为范家的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