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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往事(2)(2 / 2)

“我们现在是囚住他的牢笼。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要说融入社会,就连正常生活小赫都做不到。”斯托利亚眉头微蹙着继续说,“我知道你对他的异常过于担心,但是担心和关爱并不是建立在压迫和强制之上的。如果把我们的意志强加在他身上,又如何指望他能够在脱离我们之后自由生活?”</p>

“我知道,可是这个异常真的很让我担心。”霍德里尔回答,他能感觉到会议室外的三重灵和赫劳德已经结束了对战,他压低声音,“他可是在一瞬间,展现出了【无属性】的特征。”</p>

“可是,他总会要面对的。”斯托利亚说。她也明白霍德里尔所说的无属性究竟代表着什么,可是她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既然如此,担心也只是徒增烦恼。</p>

“无属性出现究竟代表着什么,我相信你应该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霍德里尔语气有些颤抖。</p>

“如果真的就是无属性,那他现在表现出来的,类似【灰烬】的神息性质又是什么呢?据我所知,无属性在神醒这个阶段,应该不会具备具体的性质吧?”斯托利亚想要通过反驳来平复霍德里尔内心的波动。</p>

“不会错的,”霍德里尔说的异常坚定,“因为在三重灵身上,我感觉到过一模一样的感觉。”</p>

“那不也很好吗?”斯托利亚微笑道。</p>

霍德里尔抬眼看向斯托利亚,眼神中是不可置信的疑惑。显然他不觉得无属性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p>

“至少说明他一定会变得像三重灵那样强大吧。”斯托利亚说。</p>

霍德里尔摇摇头说:“但是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不希望他永远生活在这种重压之下。”</p>

“我也不希望,可这是造物神赐予他的命运,他就该接受。”</p>

“我不能接受——”</p>

霍德里尔觉得内心涌过一阵剧痛,那种被迫背负命运之重的感受,天性自私的他已经咀嚼了如此多年,这才勉强能够在斯托利亚的陪伴下从容面对。换做赫劳德,他不敢相信像他那样本性中就充满大爱的人,会在接受命运的过程中,受到怎样的折磨与煎熬。</p>

十二年虽然不长,但足以让他从骸鬼变成一个父亲。</p>

但丁已经退出去,对于收养赫劳德这件事,他一直持有反对态度。这个天才一般的孩子确实是能够帮助他们解开许多圣所的谜团,甚至是终结这一次政府阴谋和许多动荡的中坚力量。</p>

可赫劳德这种存在却像定时炸弹一样,一旦赫劳德心境发生改变,给无咎者带来的威胁也将是巨大的。况且他目前展现出来的性质太过特殊,根本不是他们能够驾驭的。</p>

但丁了解霍德里尔与斯托利亚两人,他们都是坚强但温柔的人,如果真如他所料,赫劳德与他们分道扬镳,最后残忍的事实都会需要他们两人来背负。这将会让他们两人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饱受离别之痛的煎熬。</p>

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p>

“让我去吧。”赫劳德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看着只剩霍德里尔与斯托利亚二人的会议室,眼神坚定。</p>

“我的父母就死在神堕之乱里,但我知道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在试图挽救更多的人。不管成功与否,都是我父母的决定。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赫劳德说。</p>

“小赫,”斯托利亚走过来站在赫劳德面前,她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赫劳德,不禁在心中感慨,终于是长大了,那个瘦小寡言的孩子还好是成长为现在这般高大勇敢,“我觉得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p>

“我是你们的孩子,不是你们的棋子,对吧?”赫劳德问。</p>

被如此诘问的霍德里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抬起头看向儿子,发现此时赫劳德的眼神中,是和他母亲斐尔琳一样的坚毅。那个把赫劳德交到他手中的女人,在死之前,眼神中的坚毅,让他一直难忘。</p>

霍德里尔忽然意识到,多年来被他像儿子一样疼爱的赫劳德,也将要开始面对这个世界真正的残酷。</p>

“去吧。”霍德里尔思忖片刻,站起来拍拍赫劳德的肩膀。</p>

斯托利亚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赫劳德的头抱过来,与自己额头相碰。她心里清楚如果赫劳德这一次跟着出去,就会真正成为无咎者的一员。一直被霍德里尔保护着的赫劳德也终于要向世界亮出他的獠牙了。</p>

“不用担心啦,我陪他一起去,我这个做阿姨的保证把他毫发无损地带回来。”空海三重灵站在一边斜倚在会议室的门框上。她冲赫劳德挑了一下眉,就像之前一同前往市场购买物资时一样。</p>

虽然空海三重灵总是表面轻浮,但她的细心与强大让赫劳德觉得安心。</p>

终于,要像父母一样,踏上真正的战场。</p>

赫劳德满心的兴奋与喜悦,丝毫没有意识到命运的碾轮已经迫近了他的后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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