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飞箭如蝗,惊落如雨。
城楼上已经不再安全了。
纪灵、刘勋,拖着袁术弃了城楼,一直退到十几丈外,仍然有冷箭不停袭来。
二人眼巴巴的望着城楼上的军士被一箭一箭射了下来,可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战力差距太大了,面对曹德的铁甲军,他们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逃吧,陛下,赶紧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袁术诚惶诚恐,六神无主,张大了嘴巴问道“往哪逃?天底下尽是叛贼,不认朕这个明主。朕,真往哪里逃?”
“明主?”
事到如今,纪灵也不想再惯着他了。
“主公,你自打占据淮南以来,全天下的诸侯,谁没得罪?你仗着自己手里有了俩兵,看谁不爽就打谁。打到最后,天下人只要提到你,全都恨的牙根痒。就说城里的百姓,你拿他们当过人?恕我直言,主公啊,淮南一带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他们巴不得曹军立马攻下寿春,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袁术怔怔愣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在他眼里,他就是天下明主,是应运而生的帝王,是代大汉自立的涂高。
他手中的剑是天子剑,他胸中的气是天子气,他哪怕发火动怒,那也是天子之怒。
寿春是他的国都,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些许小民,岂能逆天改命,违背天理?
“朕应天运而生,乃真命所归,曹德不过一叛贼,绝不会攻进来。朕等一等,再等一等。”
到底等什么?手下众人也都清楚。
袁术无计可施,退不了曹德的铁甲军,他便把希望寄托在侥幸上。
“纪灵,你让手下人站在城楼上抗一抗,抗不下硬抗,等曹德的箭射完了,等铁甲军累了,他们自己就会停手,这场灾祸也就过去了。”
“你,你简直,简直混账!”
纪灵气的头昏脑涨。
他见实在说不通了,长叹一声,背对着袁术,悲戚惨淡的道“主公,你对我的知遇之恩,纪灵心怀感激。自从跟了你之后,纪某人身先士卒,给你卖了一辈子的命。如今大势已去,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了。你若要走,纪某舍着这条命,也要保你周全。你若不走,那,那纪某就告辞了。”
说罢,他对着袁术重重的一抱拳,转身离开了。
手下几名副将见状,也纷纷说道“主公,你我缘分于此,珍重珍重!”
城内近十万军士,转眼间少了一大半。
纪灵带着众军,打开南门,骑着快马,一路往江夏等地去了。
袁术屡禁不止,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得穿着他的九龙袍,戴着他的平天冠,坐在行宫的大殿里,静静的发呆。
城外一阵又一阵的箭雨,连绵不断,经久不绝。
留下的军士,见袁术既没有办法反击,也不肯就此离开,便悄悄的来到城门处,把吊桥放了下去。
河岸对面,曹军如猛虎扑羊般,径直冲了进来。
赵云、徐晃、张绣、曹彰,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轻轻松松就把寿春城给拿下了。
众军护卫着曹德来到袁术的行宫,抬头一看,就见面前这座宫殿,壮阔豪迈,比许都的皇宫都要气派。
“好家伙,洛阳宫也比不上这里,可真舍得下本啊!”
曹德哼了一声,冷笑道“袁术呢?把他带来。”
荀攸指着行宫道“袁术眼见兵败城破,无可奈何,溜到大殿里去了。”
曹德十分奇怪,“他不逃吗?听说,这傻帽最是惜命,我们都杀过来了,他不逃吗?”
大伙走到大殿时,袁术正孤零零的坐在龙椅上。
他昂首挺胸,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盯着曹德,问道“你便是曹德曹二爷?”
曹德笑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