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山呼海啸的来,结果灰头土脸的走,这事轮到谁头上,谁特么都得气的骂娘。
田丰、审配,这些强硬派,自然对郭图、逢纪等人十分不齿;郭图、逢纪,这些缓战派,也对田丰、审配等人十分不齿。
而许攸,属于奇袭派;沮授,属于稳健派;辛毗,属于求援派;荀堪,属于不吭声派。
大伙谁都瞧不起谁,谁都觉得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谁都觉得对方是酒囊饭袋、祸国殃民的凶臣……
现在,袁绍已经决定班师回朝,那么,强硬派也好,稳健派也罢,都没有意义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话语权的斗争上。
袁绍每天每天,都在听谋士们啰里啰嗦、絮絮叨叨,不是郭图告审配,就是逢纪参田丰,他实在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这群谋士,全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全特么是废物!
从郑地退回来后,袁绍便关闭中军帐,不准任何人进出,他只想静静,只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静静的思考自己的谋划……
只可惜,他没安静两天,钢铁直男田丰,又来了。
袁绍勃然大怒,跳了起来,呼斥命颜良、文丑,将田丰即刻拿下,五花大绑,押入死牢!
田丰坦然而立,只轻轻说了一段话,“田某光明磊落,死于不死,从未放在心上。只是河北大业,恐怕就此崩塌,再无起势的可能。主公,实不相瞒,田某此来,是有军情机密。”
袁绍冷眼旁观,语气发狠的道“上一次,你所谓的军情机密,是说许都将要联合荆州、江东,攻取徐州。可结果呢?结果,许都按兵不动,全力抵抗河北!这一次,你又有军情机密,你以为,袁某还会信吗?”
田丰冷哼一声,缓缓解释道“曹操攻徐,早晚的事,不过是听闻了主公将要督军南下,所以改变了策略而已。田某何错之有?你听信奸臣所言,总是徐徐图之,手里坐拥三十万大军,连攻城都不敢,最后却要怪罪在田某头上,田某何错之有?”
袁绍脸色酱紫,气喘吁吁,瞪着田某道“拉下去!打入死牢!”
田丰仰天大笑,“田某死不足惜,只是主公尔等,尽为赵云、关羽刀下之鬼矣!”
袁绍猛的打了一个哆嗦,伸手拦住颜良,质问道“你此话何意?”
田丰甩了甩手,瞥了颜良一眼,面无表情的道“赵云、关羽,听闻我军退兵,各率五千铁骑,一路追杀过来。眼下,距离我军后方,已不足三十里。”
话音未落,审配、沮授等人也急忙闯了进来,都说哨探回报,赵云、关羽杀来了。
袁绍心中狐疑,凝眉嘀咕道“我军多次诱他出战,他只坚守不出。现在,我军方才退兵,他就追杀过来了?一万骑兵,想与三十万军马相抗,无异于痴人说梦。莫非,此中另有奸计?”
田丰一声悲叹,“他哪怕是有奸计,可一万骑兵,又能如何?回头打啊!”
沮授、审配彼此看了一眼,也纷纷点头附和,“田先生所言不假,一万骑兵,确实成不了气候。主公,回头打吧!”
袁绍思索再三,最终下定主意,“好,那就回头,狠狠的教训他们一番。”
田丰见袁绍已经做了决定,哼哼的笑了笑,转身就往外走。
袁绍急忙唤道“田先生哪里去?”
田丰冷冰冰的道“分发器械,督军作战,此田某职责所在。莫非,主公不准?是了,田某已是戴罪之身,还请颜将军赶紧将田某拿下,立马押入死牢,也好秋后问斩!”
袁绍突的一跳,即刻摆出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田先生何出此言?你是我军的栋梁支柱,河北大业,还要指望田先生呢!”
随后,袁绍转过身,目光冷冷的扫过沮授、审配等人,最后定格在颜良身上,气愤难当的训斥道“误听尔等谗言,险些错杀了好人。还不退下,赶紧操办反攻事项!”
沮授扼腕长叹,审配默然无语,颜良闷闷不乐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带着手下士卒,去大后方找文丑去了。
赵云、关羽奋起直追,是奉了曹德的密令。
曹德有言在先,袁军若执意为战,则坚守不出;袁军若坚守对垒,则随意骚扰;袁军若退兵回朝,则趁机奔袭。
此时,二人正各带五千骑兵,紧紧跟在袁绍大军之后,死死咬住他们的尾巴,一路突飞猛进,趁火打劫。
河北四庭柱,颜良坐镇中军,文丑负责殿后;张郃身在牢狱,高览北据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