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放心,沈长留逃不了。”周冉看向崔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p>
羊芷递来帕子,“君上,擦擦汗。”</p>
周幽打落羊芷手上帕子,坐了回去,朝着殿下众人,“滚!”</p>
——</p>
“太子殿下,芷君加派禁军围了质舍。”温出云推开了门,将密信递上,“离王殿下兵至仓木城外了。”</p>
沈长留接过密信,只瞧了一眼,便放在烛火上燃了,“沈离舟好手段,两方不耽误。”</p>
温出云倒了一杯茶,递给沈长留,“离王殿下,属实没把您的命,看在眼里。”</p>
“他若是看在眼里,就不会这个时候动手。”沈长留握住茶杯,捏得紧。</p>
“距十年之约,就还差半年了。”温出云握紧了拳,“不如我托宴国眼线,给阿爹去信,劝君上至少再拖半年,毕竟一旦攻打仓木城,太子殿下性命便危险了。”</p>
“如今君父对沈离舟青眼有加,你说,这替他夺天下的王重要,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太子重要?”沈长留看在窗外,已经里里外外全被围住了。</p>
“可是,您毕竟是太子,离王携恶诅而生,是绝无可能坐上那高位的,君上此番苦心,也都是为了太子殿下。”</p>
“若不是君父当年伤了根基,他膝下的儿子,怕是都能有七八十个,我?侥幸罢了。”沈长留关上了窗,“何况,我这位弟弟,还有神助,替他除了恶诅,如今宴国朝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声音。”</p>
沈长留指节叩响,“近些日子,李振南可有来信?”</p>
“李将军不知被离王手下那位薄奚先生灌了什么迷汤,十分支持离王此番攻打仓木城,还让太子殿下放心。”温出云燃了火折子,顿时屋内亮了光。</p>
“薄奚先生?”沈长留负手踱步,似在思考。</p>
门被人推开,一袭蓝白袍子到了屋里,“看来太子殿下一点也不着急呢。”</p>
“知雪国师还有空来我这,不是火烧眉毛了么?”沈长留使了眼色,温出云替周知雪掺了茶,“知雪国师,上座。”</p>
周知雪打量着沈长留,这么些年,他都没正眼瞧过此人,反倒是太子周冉,与他走得近,“太子殿下,跟您那位弟弟,长得可真不一样。”</p>
“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也不重要,知雪国师来我这,想必不是为了看我笑话吧?”沈长留拿了剪子,修剪起案上那盆兰来。</p>
“剪了多可惜。”周知雪上前,抚过那朵挺立的兰,“不如就让它凋谢了去。”</p>
“知雪国师,我为宴国人,绝无可能与你联手。”沈长留咔嚓一声,剪断了花头,滚落在脚边。</p>
“命不比天大?”周知雪捡起那朵兰花,嗅了嗅,“早烂了,太子殿下多想想,不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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