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可对胃口？”季祁收住气息，坐在她身侧，挽起她的左手轻轻揉捏着虎口，软声问道。</p>
如今沐瑶的膳食由容鲜衣拟定，御膳房精心烹制，全部换成了大允的菜系。每日卯时开始起灶备食，小火慢温，为的就是让她在想吃的时候能够即刻吃上。</p>
季祁的体贴令沐瑶动容，无法言说的困扰宛若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使她心绪难平。</p>
思量再三，决定如实道出。</p>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痛一世，不如痛一时。</p>
“阿祁，我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我得尽快回大允。”沐瑶心情沉重地道出顾虑。</p>
果然，季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垂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手背微微发怔。</p>
他的身体微微绷着，尚未舒展的笑意凝固在唇角。</p>
“不是我的，那会是谁的？”他口吻寡淡地问道，猛一抬眸，对上沐瑶复杂幽深的目光。</p>
“鱼珩的。”</p>
“你说谁？”</p>
在季祁震惊的眼神陡然转变的那一刹那，沐瑶将近一个半月来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把萧斗雪出现的时间往后挪，自然地穿插到了云澜遇险一事的始末中。</p>
空气沉默，两人的心跳节奏愈来愈紊乱。</p>
许久，季祁才敛回神思。</p>
“女人，你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当真不怕我将他们全杀了？”</p>
窗牖顷间被震得沙沙作响，罗汉床案几上摆放的茶盏颤动得更加厉害，琥珀色的安神茶汤呈旋涡状飞速地顺时针打着圈儿。</p>
“如果没有他们，我早死了。如今你能见到的也只会是一具惨不忍睹的干尸。”沐瑶眼尾殷红，声线凄楚地哽咽道。</p>
季祁神色木然地盯了她近半盏茶的功夫，轰然起身，阔步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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