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于展源已趁机走到马的另一侧猛然拉住那缰绳,谁知,那马变得更加躁动,拼命摆动着头颈,它前蹄腾起,将他甩来甩去。</p>
张挺一声吼:“我老张来也!”</p>
石水凤见那地上还趴着个曹松德,就大声叫道:“张大哥,你快把那个白脸吐血的给拉走!”</p>
白脸吐血的曹松德此时只剩下半条命,还对张挺呲牙。</p>
“张挺?!怎么是你?一定是你害我!你记恨我?!对不对?!”</p>
张挺没空跟他废话,把他拎起来,扔给躲在一边的护卫。忙回身,抽出腰间的捕快刀,几步跑过去,“水凤妹子,你松手,这里交给我!”</p>
石水凤刚要松手,抬眼见到于展源已被那发疯的马甩飞到一旁,刚巧撞到旁边米铺门口的米袋子上,弹了一下,他在地上敏捷翻了个跟头,又半跪在地上,摸出羽箭对着那马又是几箭,那马腹部、前腿都中了箭,力量变小很多,却仍执念地朝李知州的方向奔去。</p>
石水凤拉着那绳索,只得放手一搏,将绳索一断缠在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手从随身的小包中摸出几根长针,用手指夹着,她刚将那针刺进马腹里,那马因吃痛稍稍地扭头摆尾了几下,石水凤想着只待一会儿药力发作,便能收拾了这马。</p>
谁知,这边张挺却突然从半路杀过来,对着那马屁股就是一刀,石水凤嘴巴里喊着“不要”,却已经晚了。</p>
那马受这一刀,被突然袭来的剧烈痛感刺激得收缩了身体,伴着一声哀鸣,那马随后又拱起后背。</p>
石水凤一只胳膊上的绳索还没松开,就这么被狠力一扯,顺着那马甩动的方向,她的身子就被直接甩了上去。</p>
“咔嚓”石水凤明显听见这一声,随后感觉自己的这条胳膊因为身体上冲被强力地扯开,仿佛断了一般,失去了知觉。</p>
张挺大吼了一声“妹子!”,抬腿一跃,扬起刀锋将缠着石水凤胳膊的绳索从马鞍上割断。而当那绳索被割断的瞬间,石水凤整个人都顺势地掉落下来,直直地将要坠落地。</p>
张挺收了刀,刚要去接住,于展源也心惊地疾步冲过来。</p>
一阵清风袭过,身形腾转,一个熟悉的味道萦绕鼻息,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声在耳畔。</p>
“水凤,你受伤了。”萧暮云询问的眼神里闪过自责。</p>
石水凤刚以为自己很可能会被那马蹄给踩成“缺胳膊少腿”的残疾,此刻看见萧暮云的脸,顿时有几分心安。不过很快又压下那种不该有的期许,反问自己,他自责个啥?</p>
此时,萧暮云已经将水凤揽在怀里,二人前后坐于马上,他单手勒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部,那马也受了限制,尽管有力动弹,却也不像刚才那般猛烈刚劲。</p>
见张挺提刀上来,“他奶奶的!我要杀了这马!”被于展源拉住,“张大哥!不可!刚你已刺过一刀,这马受不得再刺激。否则,萧捕头和水凤妹都可能被它甩下来。”</p>
萧暮云却毫不在意这些,他看向石水凤受伤的胳膊,“胳膊动不了了?”</p>
石水凤好像出去玩耍受伤了,被家长捡回来的孩子一般,几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小声道:“好像折了一样。”</p>
这几天两人一直莫名其妙地疏离感,难得见她对自己,如此娇柔听话的样子,萧暮云心头忍不住一软,安慰道:“是脱臼了。”又心疼地看了看她手心:“这也伤了?皮都掉了?”</p>
“这都是小伤。”石水凤皱了下嘴角。</p>
萧暮云叹着气,无奈道:“下次配个皮手套,要么正经学个武艺,别总耍这些没套路的野把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