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看着，小蛮和谢大人长得有几分相像？</p>
“清哥儿！”外头传来拍门声。</p>
“清哥儿！快开门！我都闻见味了！”</p>
陆清江起身，扭头就往屋里走。没听到，他什么都没听到。这几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一定要饭点来。</p>
耽误的一会儿功夫，墙头冒出一个脑袋。</p>
秦不武攀着墙，笑嘻嘻道：“我回来了！姚慎说有好吃的！”</p>
陆清江差点拿起板凳丢过去。陆母从房间里出来，见状吓了一跳。</p>
“快下来，快下来，别摔了。”</p>
秦不武翻墙进来，陆明已经开了大门，好几个脑袋同时挤进来。</p>
“伯母好！伯母我们饿了！”</p>
陆清江气得牙根痒痒，佯怒道：“饿了回去吃自己！”</p>
“快进来，快进来。锅里煮着肉呢，还有羊肉串。陆明去隔壁迎春那里买烧饼，家里的不够吃。”陆母张罗起来。</p>
姚杏放下针线活，出来没看到姚慎，面上有些失望。</p>
“姚慎还有事，这几天忙得很，也就清哥儿鸡贼，一早就告了假。”秦不文已经从阿黎手里拿过羊肉串，也不管熟不熟，咬了一口。</p>
“斯哈斯哈，清哥儿啊，陈将军说咱们明天要出发，说是回京述职，领赏呢。”</p>
陆清江原本骂骂咧咧从锅里捞猪耳朵，闻言手一顿。</p>
“吃你们吧。”</p>
他们从清水县出来十几个熟悉的伙伴，如今加上姚慎在内只剩下六个了。其他的都战死了。</p>
陆母张罗着凉拌猪耳朵，数了数人，扭头暗自抹泪。</p>
以前陆清江的伙伴们偶尔会到家里蹭饭，一来二去，陆母也认识好多个。到了凤城，来的人一次比一次少，倒是荒山坟头一日比一日多。</p>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p>
一顿晚饭热热闹闹，凑合着吃完，几个人又风风火火要离开。</p>
临出门，秦不文道：“清哥儿收拾东西，明日中午出发，记得带上猪头。”</p>
“就知道吃！”陆清江真服了这些人。</p>
目送他们离开，陆清江倚在大门门框上，盯着落雪发呆。</p>
进京吗？</p>
不知秦凤的脑袋，会引起什么风波。</p>
陆母在院子里收拾，见儿子杵在门口，没好气道：“当门神啊？赶紧收拾东西。去京城也好，就不用上战场了。”</p>
陆母不知道儿子立了什么功劳，只觉得去了京城，就不用在战场上厮杀，终日朝不保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没了。她巴不得儿子安安稳稳，没有性命之忧。</p>
陆清江站在原地没动，盯着这个不大的院落。</p>
这院子是唐家商行租赁给他家用的，面积不大，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一间，外加厨房和充当柴房的窝棚。前院很小，后院就更小了。</p>
他是打算在陈舍的庇佑下，在凤城置办家业的。如今回头看，就能发现，自己之前的盘算有多天真。</p>
陆清江道：“娘，你们和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害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