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去,就听到傅砚垂着头俯首在脸盆子里,双手浮着水往脸上冲。</p>
足足这样洗了三次,脸都红了,他还是难受身上有味道。</p>
用干净的帕子把脸和手擦干了,脱掉了身上的外衣。</p>
那上面全是大红的一片。</p>
他又继续脱着里面那一层。</p>
江晚身子倚靠在旁边的屏风上,眼里颇有两分玩味,“你这是要洗浴?”</p>
傅砚回过头,捏着第二层衣领的手突然紧了紧,“是。”</p>
他都这样了还不能洗吗。</p>
“傅公爷,你看看这间屋子好吗?”江晚环顾一周,“你仔细看看,这里有人伺候你洗浴吗?你要是想洗,可有人给你备水?”</p>
傅砚闻言,眉眼一动,他方才实在难受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曾意识到,自己如今可是没有人伺候的。</p>
不像当初,回了梧桐院,别说是备水了。</p>
不须他开口说,江晚便会在自己回来前就备好热水,这些琐事根本不用自己去操心。</p>
再说现在,别说是备水了,甚至连水都没得人烧。</p>
江晚走到了傅砚旁边,脚边是他方才褪下的衣服。</p>
她垂下瑧首看着那外衣浅浅一笑,“还忘了提醒你了,这衣服也得你自己洗哦。”</p>
江晚眼里扯出一丝玩味到近乎鄙夷的眼神,“你说你这样苦的还不是你自己吗?你早日向圣上说清,何至于我们沦落到如此地步。”</p>
傅砚听江晚说完这话,这才明白,她进来和自己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去和圣上求情说明,好早日放她离开罢了。</p>
傅砚轻轻扯了扯嘴角,她这么着急离开作何?</p>
回去找那十个小白脸吗?</p>
“不过是烧水洗衣罢了。”傅砚淡淡说了一句,弯下腰把自己方才扔在地上的衣裳捡了起来,好好搁置在一旁。</p>
自己则是找了一件干净的大氅披上。</p>
江晚看他从自己身边掠过,也不知他出去是要做什么。</p>
就看他进了厨房。</p>
江晚吃惊,他当真要去烧水?</p>
江晚跟着走了进去,傅砚虽然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但做起这些没有接触过的事情来还挺有模有样的。</p>
称不上完美,但比别人第一次做的时候好上许多。</p>
难得这就是聪明的人悟什么都快吗?</p>
傅砚自己烧好了水,沐了浴才重新出来处理那只鸡。</p>
“看着有点熟了的感觉。”</p>
随临在旁边盯着,看那鸡外面的皮都已经黄了,他惊喜道:“是不是烫熟了?”</p>
江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看看里面呢。”</p>
江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傅砚身上,不然真不知道自己得饿到什么时候去了。</p>
傅砚坐在 随临从隔壁一个书生那借来的小板凳上,认真拔着毛。</p>
拔一会毛,洗一回手,再拔一会毛,再洗一回手。</p>
江晚叹气摇头,恰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p>
江晚脸上露出欣喜,咽了咽口水,立马奔了过去。</p>
啊,她的美味食物。</p>
再不来她要饿得把这鸡生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