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望了望天,忍下泪意,“你看,今个月亮还真是圆,晚上我无事,最爱在院里看月亮……”</p>
“傅砚,你是我的夫君吗,你更像是一个国公夫人的夫君,而不是江晚的夫君。”</p>
傅砚声色呐呐,“江晚,我自知这么多年我亏待你了,我如今回来了,你......”</p>
“傅砚,你若是真觉得自己亏待了我,那就不要和傅隼生气,好好教导他,在他最重要的时候,没有父亲的陪伴,你该知道这有多悲哀的,你也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想必傅隼的心情你也是能体会的,只是当初你还有一个爱你的祖母和母亲,可是傅隼又有什么?”</p>
江晚到如今也不敢说自己对傅隼的爱是好的。</p>
自己自从生下了傅隼后,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p>
易怒易悲易躁。</p>
明明自己也不愿的,却总是在傅隼身上发脾气。</p>
忍耐不住。</p>
过后又会难过一阵,一个人缩在屋子里哭泣。</p>
傅砚看着眼前的江晚,口中喃喃,“体会……”</p>
傅隼........</p>
傅砚的确因为江晚这句话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那一段没有了父亲的日子,是那般的难熬。</p>
日子过得极慢。</p>
整个人如同浸泡在痛苦之中。</p>
傅隼什么都没有,他又何尝不是呢。</p>
那个时候的傅砚,也没有谁给他爱。</p>
祖母和母亲亦是沉浸在父亲离开的痛苦之中。</p>
日日都以泪洗面.......</p>
傅砚压下胸膛的酸涩,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江晚却说他只是有祖母和母亲。</p>
可有时候,爱会阻扰一个人......</p>
“江晚,你一直在提及傅隼,你就不为自己想想吗?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替自己要什么?你只是要我把爵位传给傅隼?”</p>
傅砚声音带了点颤音。</p>
眼神又是那么薄凉。</p>
眼眶微微泛红。</p>
江晚背过去,“是,我不求什么,惟愿我的儿子得到属于他的东西。”</p>
傅砚轻轻一嗤,冷讽一声,“江晚,就算你不说,傅隼也会是唯一的爵位继承人,他本就是我傅砚唯一的长子,除了他,不会是其他人,也没有其他人,可是你却用自己,换了这么一个虚无的东西吗?”</p>
江晚:“我只想我的儿子可以把属于自己的都得到,我希望他好,我的身体不好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想,傅隼的性子,这样莽撞,我希望公爷你能多担待一点他,他心肠还是好的。”</p>
傅砚眼中似乎是有什么慢慢消散,“不用你说,这些我也会做到的,只是......江晚你得知道,你方才那话的意思,便是要用自己换傅隼一身无忧了?”</p>
江晚点了点头,“是。”</p>
傅砚吐出一口浊气,“当真,你可确定好了,你不后悔?除了这,其他你的不在乎是吗?”</p>
就连他,她也从来就不在乎。</p>
江晚点了点头,“我说的话,自然也是认真的,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此外,你们要什么,我都无所谓,你和苏璃轻如何,我也无所谓。”</p>
“呵呵,几年回来,我以为你至少会改变一点,江晚,你果然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还是更在乎地位。”</p>
江晚冷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在乎地位还能在乎什么?不觉得说出这话的你可笑吗?”</p>
傅砚唇齿发白,“你......不,可笑的......的确是我,我居然一次又一次的......”</p>
傅砚后退,摇了摇头,“好,那便按你说的来,此后,我也不来梧桐院了,我与你之间仅存一个傅隼,这是我们唯一的联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