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p>
在锦安海岛上,有一处古典雅致、与尘世隔绝的住宅。</p>
四周弥漫着鸟语花香,青山环绕,绿水长流,溪水蜿蜒,海水波光粼粼。整个岛屿上只有锦瑟和夜溟帝玄两人相伴。</p>
住宅楼内,她恬静地沉睡了一月有余。</p>
自从蓝甚一事过后,她受了些伤,夜溟帝玄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的一切,带着她来到这里安静地养伤。</p>
……</p>
晚上,因天劫留下的后遗症使他的病症又再次开始了,不过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真正的发作起来依然痛不欲生。</p>
只见夜溟帝玄浑身滚烫的如同火炉般,逐渐的他身上开始多处呈现出,雷击所留下的数道红蓝相间的线条纹路。</p>
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直袭他每一寸肌肤和神经。</p>
他眼睛充血般的泛红,面色苍白憔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p>
猛然袭来的痛感使他不敢触碰自己,因为一旦触碰,身上便如生不如死般疼痛难忍,仿佛置身掉入在火海里灼热和赤痛。</p>
他急促的大口大口喘息着,全身的疼痛和身体的炙烫使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嗓子闷哼。</p>
他整个人虚汗淋漓地蜷缩在房间角落,额头上,手臂上青筋暴起。但相比之下那布满全身至漫延到手心,如同血丝般红蓝相间的雷击纹路就更加明显。</p>
而这时,锦瑟在恍恍惚惚的睡梦中醒了过来。</p>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前方,半天才回过神来。</p>
缓缓眼泪也从来两边脸颊滑落而下。</p>
“啊!”</p>
突然她情绪不稳定,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眼间凝固着不安和恐慌害怕,她情绪高低起伏,大声哭喊抽泣起来。</p>
夜溟帝玄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心里猛然颤动。</p>
他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强忍着不适靠着墙壁艰难起身,用衣袖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神恢复了以往的淡然,神色也如往常那般冷漠,他极力掩饰着苍白和憔悴,但双眼充满的红色血丝,出卖了他的现状。</p>
他艰难抬脚,撑着身体去浴室用冷水冲遍了自己全身,以示降温,可那股钻心灼热般的疼痛瞬间转换成了刺骨猛烈的痛,就如同火炉掉入了冬日的冰湖里。</p>
紧接着他咬着牙,吃力的换了衣服。</p>
没一会,他踱着沉沉的步子,撑起不堪一击、单薄的身体扶着墙出了房间,</p>
他来到房门口,推开了门,借着月光看着床上醒来的人,顿时百感交集。</p>
“阿锦。”</p>
他就静静地站在门口,手扶着墙,没有上前,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狼狈不堪。</p>
听见声音,锦瑟抬起了头,她睫毛上挂满了泪水。</p>
夜溟帝玄见状,心里一紧。</p>
他缓缓上前,他刚伸出手就想抚摸她的脸庞,可还没有碰到的一瞬间,他看着自己手心上那红蓝相间的似血丝般的纹路,他就收了手,放了下来,艰难的出声道。</p>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p>
她突然抱住了他的腰,一瞬间的触碰让那难熬的痛感直涌,他身体不由僵了僵,紧接着他虚汗直冒,脸色更加发白。</p>
他嘴唇有点颤抖,但依然任由着她抱着自己的腰。</p>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五千年前我不顾一切打开天门,只为了迎她归家,可她回不来了,后来我一怒之下,便红月高升,海水倒灌,陆地崩塌,百花凋零,天地间都被暗红可怕的大水所覆灭,世间万物无一生还,天下苍生怒斥于我,万物生灵咒骂于我。”</p>
“你可知道,打开天门的意思……,时空隧道的天门一开,属于圣灵境地的万物生灵不管身在何处必须归回,回归不了的就代表已经…”</p>
锦瑟说着说着眼泪流的更加汹涌,直达心尖的苦涩久久化不开。</p>
夜溟帝玄眼底的心疼绵延,他深吸了一口气,嘴唇和身体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可怎么样也发不了声。</p>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安静,锦瑟抱着他的腰紧紧贴着,仿佛在寻找安全感一般。</p>
可她不知道自己每用力一分,他身上就多痛十分。</p>
而终于她平复好心情,缓了过来,她松开了夜溟帝玄,擦了擦眼泪:</p>
“睡觉吧。”</p>
夜溟帝玄松了一口气,浑身不再僵硬。</p>
他微微点了点头。</p>
借着月光,锦瑟看着他,总感觉如今他憔悴不少,但也只当是自己的错觉。</p>
她平躺睡下,他也终于熬忍不住了,静静躺在一旁。</p>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而夜溟帝玄仍在水深火热之中。</p>
迷迷糊糊之间,锦瑟感受周围滚烫似火,可随后那滚烫灼热的感觉又消失了。</p>
夜深人静,他没有睡着,而是大汗淋漓,咬着牙整个人蜷缩在一旁。</p>
感受到搭在自己身上那只手,夜溟帝玄赶忙立即隐忍着不适起身了。</p>
站在床下,他看着床上的人正在熟睡中,随后自己便拖着沉重的身体,脚步轻轻离开了房间。</p>
…</p>
晨光熹微,雨露滋润。</p>
夜溟帝玄端起一盏稀粥,推开门,恰逢锦瑟已完成洗漱并更衣。</p>
长桌上的花瓶里摆放着玫瑰和牡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