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曾经渴望的幸福。</p>
所以，她好像并没有特别期待的。</p>
郑藜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而后笑着说：“想到了，告诉你。”</p>
“好。”</p>
~</p>
日子如潺潺溪水流过。</p>
没有惊涛骇浪，倒也安逸其中。</p>
连着十多日，郑藜每日都将自己关在书房当中，用心写话本子。</p>
宋岱告知下人：“要保证厢房中的炭盆，在三盆以上，且都要用上好的银丝炭。”</p>
下人应下。</p>
李氏知晓望月台领炭数量激增，甚是不满，遂找了下人来问。</p>
可也没问出来个所以然，她只以为是宋娇怀了身孕，身子娇贵的很。</p>
不是医生一直说她身子有寒症吗？</p>
因此，还让宋娇来过望月台几次，也未发现什么不寻常。</p>
回去只是说郑藜时常窝在自己的书房看书。</p>
李氏冷笑一声：“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竟还想着考取功名不成？”</p>
宋娇嘟囔着反驳：“前有上官先生做女宰相，为何郑藜不能刻苦读书。”</p>
李氏听到女儿的反驳时，先是愣了一下。</p>
继而，有些狐疑的看向她，问道：“你这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p>
女儿自打跟侄子李进闹掰了以后，这些时日便常常留在府中。</p>
每次问她，她便说去了祖母院中。</p>
李氏知道老夫人吃斋念佛，也担心女儿小小年纪便‘因果轮回，善恶有报’。</p>
宋娇一脸不以为意：“跟着祖母，还能做什么？”</p>
李氏听罢，面上换了笑容，旁敲侧击的问道：“听说那常华原近来时常到你祖母院中？”</p>
宋娇拿了一个糖果放到嘴里后，回答：“常伯父也喜佛法，常常与祖母听佛论道。”</p>
李氏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想着女儿应是听了常华原的一些论道，才能说出方才的那些话。</p>
她耐心的同宋娇说道：“乖女儿，你还记得母亲之前同你说的话吗？”</p>
“哪些？”今日这糖果做的，酸甜可口，很适宋娇的胃口，她吃了一颗又一颗。</p>
“女子当以婚姻为主……”</p>
还未等李氏说完，宋娇接着说道：“夫君为重，拿的家中的当家主母之权。”</p>
李氏听着宋娇的念叨，笑着点头，还回应道：“对对对，娇儿可都记住了？”</p>
宋娇放下手中的糖果，转过身来，看着母亲，反驳：“过去，我只以为母亲说的是对的。”</p>
“可如今，我觉得母亲说的并不对。”</p>
“宋家，因祖母早逝，父亲幼时，是祖母在掌家。”</p>
“若祖母如母亲说的，以夫为重，那宋家何至于有今日？”</p>
“若祖母做一个闺阁中的妇人，那父亲和兄长的眼界，何至于长远。”</p>
“你……”李氏有些生气的瞪圆了双眸。</p>
宋娇继续说道：“若兄嫂如母亲所说，以兄长为重，便失了本性，变成一个麻木无趣之人。”</p>
“若是此，兄长大抵也不会如此疼惜。”</p>
“母亲口口声声说，做好了这一切，便能拴住男人的心。”</p>
“父亲虽然并未纳妾，可母亲在父亲心中还如当时那般珍视吗？”</p>
“……”李氏不知，竟有一日会被女儿如此说教。</p>
“母亲，娇儿明年便已及笄，往后想着多读书，多学些技能，有朝一日即使独自一人也能存与这天地之间。”说完，宋娇便同李氏谢安后，从椒恩院走了出来。</p>
最后这句话，是她无意间，听郑藜同麦冬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