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唐七一声长叹，“之前我也一直在想，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呢？”</p>
他看着蒋青满眼痛苦和怀疑，一字一句道：“谢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折子戏一唱就是满堂喝彩。他无论是扮成女子，还是身着男装，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青弟，你确实和谢南书一点也不一样。”</p>
唐七每说完一句话，蒋青的脸色就白上一分。</p>
直到唐七全部说完，蒋青已经面无血色，整个身子都在发凉。</p>
唐七又长叹了口气，展臂将蒋青搂进怀里：“我以前觉得，不能和谢南书在一起，要么我就孤独终老，要么我就再找一个和谢南书一样的人来代替他。我也没想到，我竟会对你动心，明明你和谢南书一点儿也不一样，可我却偏偏喜欢上了你。我也问过自己，我到底喜欢你什么，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好久。”</p>
唐七松开蒋青，伸手抬起蒋青的下颌：“于是我就想啊想啊，我一直在回忆，我是从哪一个时刻对你动的心。我追忆了好久，结果最后我脑中定格的画面，竟然是咱们两个亲热之后的第二天。”</p>
他用拇指腹轻轻摩挲着蒋青的面颊：“当我发现你因为屁股疼痛，无法扎扎实实坐在马鞍上时，当你倔强地挺着腰身，直到后背完全被汗打透时，当你直到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弯腰趴在马背上时，我的心就已经不自控地心疼起你来了。”</p>
蒋青垂着眼睫，嘴唇微微抖动着。</p>
唐七又将拇指轻轻压在了蒋青的唇上：“青弟，那天我拉着你进了树林，说要对你负责时，我的心里竟然一点抗拒也没有。我承认事后我十分后悔，我觉得我玷污了你，可在树木中我想要对你负责，却是发自内心的决定，是一点抗拒都没有的决定。”</p>
他又将额头抵在蒋青的额头上：“树木之中，你拒绝了我。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我满脑子都是你。虽然我当时心情十分复杂，有懊悔，有难过，有觉得对不起谢南书的别扭，可更多的却是暗自窃喜，我窃喜与我酒后乱性的那个人，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你蒋青。”</p>
“后来我又在思考，为什么那个人是你，我就心情好了许多？为什么当我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我悬着的心就能落地？为什么我会产生这种‘幸好是你’的想法？”</p>
唐七蹭了蹭蒋青的额头：“后来，我总是找机会与你接触，总是围着你转，我观察你，我琢磨你，我分析你，然后，终于有一天，我想明白了。”</p>
他的另一只大手，兜住了蒋青的后脑：“青弟，与你在一起，我的心里就会特别宁静，你让我觉得踏实，觉得安全，你让我觉得可以依靠，你对我的感情那样炙热，让我知道，原来我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原来我一直想要的美好，全部都在你身上。”</p>
“青弟，你太过于看低自己了。谁说你身上没有长处？你既统领暗卫营，又挂职麒麟军副将，你重情重义，无论是对你家王爷，还是你的属下，你都掏心掏肺的好。你待人真诚，从不耍心机，你的任何一个朋友与你并肩作战时，都能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你。你的这些好，我都看得见，蒋青。”</p>
蒋青蓄在眼窝里的泪水，再也兜不住了。</p>
唐七看到蒋青的眼泪溢出眼角，顺着脸颊疯狂流淌，心疼地吻了上去。</p>
细细绵绵的吻，从蒋青眼角吻到面颊，从面颊吻到鼻尖，从鼻尖吻到唇上。</p>
蒋青一个精壮的汉子，嘴唇却是极软的。</p>
“青弟，你知道吗？”唐七微微抬起唇，柔情蜜意地喃喃低语，“我最爱吻你的唇，你的唇又软又香甜。我想吻一辈子，行吗？你就让我吻一辈子吧，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蒋青……”</p>
蒋青眼泪止不住地流淌。</p>
唐七兜着蒋青的后脑，覆上蒋青的双唇辗转吮吻，吻得分外缠绵，吻得分外痴情。</p>
他伸出舌头，撬开蒋青的牙关。</p>
蒋青用残存的丁点儿理智，反应过来这里是靶场，是室外，于是他微微挣扎了起来。</p>
可唐七却不依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