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又道：“别跪着了，安排人下去，明日甄家也要在府门口施粥。”</p>
“是，那儿媳先下去了。”</p>
甄夫人闭着眼睛摆摆手。</p>
甄大奶奶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行了一礼，这才退下。</p>
进了自己院门，甄大奶奶吩咐丫鬟：“你去问问，今日太太见了谁？”</p>
丫鬟道：“回奶奶，刚甘二家的来回过了，太太刚从老爷书房回来。”</p>
甄大奶奶冷笑道：“我说呢，在哪里吃了气，发在我头上。”</p>
“奶奶噤声，可别让别人听去了。”</p>
甄大奶奶叹道：“算了，你把账本拿来。”</p>
贾府施粥第一日，虽出了些小岔子，但连华简单粗暴解决了。</p>
晚间这些人就被护卫们送到了六合县的县衙。</p>
六合县县令听说宁国府贾家来人，忙亲自出来相迎。</p>
护卫拱手道：“大人，我们是来报官的。”</p>
“这是？”</p>
护卫道：“我贾府在金陵城门外施粥，这几个专门来捣乱的，有人认出是六合县的人，大人您瞧瞧。”</p>
六合县县令仔细打量了会儿，一个衙役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大人，这就是洪梅村那几个泼皮无赖。”</p>
县令便道：“原来是他们几个。”</p>
“只是……”县令指着这几个龇牙咧嘴扶着手臂的人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p>
护卫道：“就是我们制止他们时不小心下手重了点。大人放心，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p>
“是是是。”</p>
“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就先告退了。”</p>
“好，我送你们出去。”</p>
行至府衙外，有百姓围了过来，问道：“大爷们，刚刚听说金陵城门口有人施粥，是不是真的？”</p>
护卫高声道：“自然是真的。”</p>
“去了都能领到？”</p>
“都能领！”</p>
“哎呀，真是菩萨显灵了。”</p>
“真好真好。”</p>
灾民们纷纷跪下道谢。</p>
护卫忙道：“大家快请起，这都是我们老爷和大奶奶的吩咐，我们就是听令行事。”</p>
灾民们仍是不断磕头。</p>
护卫们无所适从。</p>
县令站出来道：“好了，都起来吧，别耽误人家办差。”</p>
衙役们也上前维持秩序。</p>
护卫们挤出包围，赶紧上马飞快跑了。</p>
这些灾民们见人走了，没理会县令，赶紧回去通风报信。</p>
衙役们指着散了的百姓道：“大人你看他们！”</p>
县令叹道：“算了，我要是也能拿出粮食来施粥，他们也会把我捧到天上去。空头县令，唉，算什么父母官。”</p>
衙役们都不说话了。</p>
县令又道：“你找个大夫给那几个无赖看看，别让他们死了，那就麻烦了。”</p>
“唉。”衙役应了一声，前去请相熟的大夫。</p>
大夫一家也想着连夜赶去金陵城呢，被衙役薅了过来。</p>
没法子，只能帮那几个把脉，又看了伤口。</p>
这才道：“这下手之人必是高手，外头看不出来，里面骨头都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