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的声音又低又沉，却像重拳落在心头。</p>
她听见她说，"那就让他不得不处置。"</p>
上官有些迟疑，"可小姐不准我们伤害无辜之人。"</p>
尺墨偏头看他，"他们哪个无辜？"</p>
眉头轻挑，尺墨俯下身看她，手指轻轻落在的脸上，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调带着询问之意。</p>
上官不清楚京城皇权的纠纷，却也知当权者，从不需要亲自出手。</p>
刚要回答，却再次听到她散漫的声音。</p>
"但不能动德妃。"</p>
"是。"</p>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们注意安全，别让小姐担心，她就要大婚了。"</p>
"上官明白。"</p>
——————</p>
初六的京城有些不太平静，身负血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滚过刀山，踏过火海，将这虚浮于表面的平静打破。</p>
一封血书在早朝时，被督察院左都御史呈到皇上面前。</p>
那是一封状告官员鱼肉百姓，强娶尚未及笄幼女，纵容下属冒领军工等事迹的百人血书。</p>
与此同时昭王亦递上一封奏折，连带着那份血书一条条一字字被德顺念出。</p>
欺罔罪，</p>
僭越罪</p>
狂悖罪</p>
专擅罪</p>
残忍罪</p>
侵蚀罪</p>
……</p>
状纸，证词，几乎将大殿铺满。</p>
皇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最前方那封血书，直到德顺念的口干舌燥，被旁边的太监接过继续念。</p>
有些沉重的手腕轻轻抬起，冲他缓缓招手。</p>
"去将垂拱殿的橡木盒子取来。"</p>
"是。"</p>
德顺匆匆而去，又匆匆赶来。</p>
橡木盒子最后也被递给读折子的太监。</p>
德顺望向面不改色的三皇子元王，以及愣愣的，第一天上朝就经历此等大事的七皇子佑王。</p>
轻叹一声冲着读折太监的轻声道，"这个一并读了吧。"</p>
太监接过后，眼中闪过震惊，不敢置信的朝张震将军的位置看去，却忽然想起，将军偶感风寒，告假了。</p>
视线重新落在信纸上，"'私设粮仓二十有余。"</p>
"私藏军械。"</p>
"冒领老宁远侯军功。"</p>
"以及刺杀……"</p>
小太监抬手抹了把汗，声音跟着逐渐颤抖，喉咙疯狂滚动。</p>
"再……再战期间，谋害宁远侯老将军，刺杀翊王殿下。"</p>
"谋害……"</p>
一串串名字从小太监颤抖的声音中传出，殿内的气氛越发沉重。</p>
唯独佑王不敢相信的去拉三哥的衣角……</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