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也就是高等的妾，并没有高贵到哪去。</p>
身为韩家嫡女，她本该有更好的归宿才是。</p>
“我觉得，肯定是陛下强迫了韩姑娘！”</p>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能说服她。</p>
“好了，到底与我们无关，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罢了。”沈璃说道。</p>
回到沈府时，恰好是午饭时分。</p>
杨氏吩咐下人在花厅摆了饭，要大伙都过去。</p>
一直未见任娇蕊，她清瘦了一些，瞧见她们进去，也只是屈膝行礼并未多言。</p>
沈北岐护送帝后的仪仗，尚未回府。</p>
此时饭桌上，算上杨氏，一共坐着她们四人。</p>
杨氏放下手中羹勺，“今日唤你们过来，也是为娇蕊饯行。”</p>
沈璃想起，任娇蕊与泗州顾家的婚期快要到了。</p>
仔细算算，应该还有十天，这么快便要走了？</p>
“娇蕊虽说在沈家长大，到底姓任，所以她要提前回老家去备嫁，明日一早便启程。”</p>
任娇蕊握紧手中银箸，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就是想把她赶走罢了。</p>
上次纳征礼时，杨氏便觉失了脸面。</p>
又怎么可能允许她从沈府出嫁，让众人旧事重提，嘲笑一番呢？</p>
即便再不情愿，她又能如何呢？</p>
用过饭后，任娇蕊起身回自己院子，却被身后的沈璃唤住。</p>
“表姐——”</p>
任娇蕊脚步微顿，转过身来。</p>
沈璃走上前来，微微欠身，“妹妹有句话想问一问表姐，不知表姐可否如实相告？”</p>
“我为何要告诉你？”</p>
任娇蕊不欲搭理她，转身欲走。</p>
“表姐...”沈璃拦住她的去路，“你已经要离开江都城，还有什么不敢说的？”</p>
任娇蕊不屑一笑，“你觉得我怕你？”</p>
“你不怕我，可你怕沈家，怕兄长。”</p>
沈璃本不想搬出沈北岐这座山来压她，但若非如此，任娇蕊又岂会说出实情。</p>
“即便你嫁到泗州顾家，还是要靠着兄长作为你的依仗，不是么？”</p>
任娇蕊脸色微变，“沈璃，你到底想干什么？”</p>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对韩云宁说过我与兄长之事？”</p>
如果她曾说过，那么韩云宁的针锋相对便有了理由。</p>
任娇蕊冷哼一声，“我没说过。”</p>
她可没有撒谎。</p>
那是在萧文渊的及笄宴上，她刻意将话头抛给四公主。</p>
四公主却蠢笨如猪，根本没听出她话中深意。</p>
倒是韩云宁找上门来，连遮掩都未曾，直截了当问她，“沈璃与沈北岐，是否有私情？”</p>
任娇蕊微微诧异，听她这口气，不像是不明真相，倒像是已有笃定证据。</p>
这件事按理说瞒得密不透风，韩云宁又是如何得知的呢？</p>
她微微思索一下，笑道，“云宁姐姐从哪听来的闲话？妹妹我虽寄居在姨母家，到底是个外人，怎敢私自泄露表兄的私事？”</p>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不否认也不承认，韩云宁又怎会听不懂。</p>
瞧着韩云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任娇蕊心底暗暗窃喜。</p>
最好她们两相争斗，让她坐收渔翁之利。</p>
可到底，她也不过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命运早已被他人掌控，做不得那置身事外的渔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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