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生气的吗？”</p>
“会。”</p>
苦涩在嘴里蔓延，斐忌指腹摩挲着他的腰侧。</p>
斐忌乖乖喝了一口，云卿尘就送上去第二口，任由他一直盯着自己。</p>
喝了几口，斐忌错开了脸，不喝了。</p>
他指腹压住云卿尘的唇，明示他，“喂我。”</p>
云卿尘点头，喝下，靠近。</p>
唇齿碰触，这般亲昵，斐忌只觉得苦。</p>
除了苦，他感受不到云卿尘。</p>
一次不够就两次。</p>
两次不够就三次。</p>
每一次，他的顺从都只是顺从。</p>
斐忌浑身隐约轻颤，没有了五石散的压制，他感觉心头的渴望犹如野兽，吞噬着他强装的自信。</p>
喝完药，云卿尘递给他一颗糖。</p>
糖纸是新的，糖就是新做的。</p>
斐忌不动，云卿尘打开，送进他嘴里。</p>
甜味一瞬间冲散了嘴里的苦味。</p>
“甜吗？”</p>
斐忌点点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p>
今天，云卿尘一直看着他，那么漂亮的眼睛里，全都是他。</p>
许是太久没病了，脑袋有点昏昏沉沉，他竟觉得，若能与云卿尘这样相处，他可以一直病着，直到他足够心软，永远留下来。</p>
斐忌扣住他的后颈，闭上眼，吻上他。</p>
甜味弥漫。</p>
云卿尘睫毛轻颤，静静望着他的依赖，“阿忌，不要碰五石散了。”</p>
斐忌缓缓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看见沉沦动情的自己，“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p>
“……”</p>
云卿尘从未想过，要有一个身份。</p>
“服用多了，会伤到脑子。”</p>
云卿尘注视着他，“你想……忘记我吗？”</p>
斐忌瞳孔恍惚了两息。</p>
“不想。”</p>
“那就莫要碰了。”云卿尘难得勾起的温和笑容，“阿忌，上位者要控制情绪，不要落人把柄。”</p>
斐忌哑声问：“要我和你一样无情吗？”</p>
“提醒你，不要……忘记我，是无情？”</p>
斐忌被他看的红了耳尖，“至少你没有心。”</p>
“那请你不要……忘记我。”</p>
斐忌咬他，“要不是没力气，弄死你。”</p>
“下次。”</p>
云卿尘让他躺下。</p>
第二次催眠，方法得当，斐忌没有抗拒。</p>
不算成功，但未完全失败。</p>
循序渐进。</p>
如此甚好。</p>
天亮时，大雨更大，连那两尺的可见度都没了。</p>
云卿尘自醒来，眉头就一直拧在一起。</p>
上辈子，这场大雨带来的洪涝，令百姓死伤超万人。</p>
而因此带来的粮食上涨，更逼死了不知道多少人。</p>
杨家从中获利数不胜数。</p>
云卿尘这一夜都在照顾斐忌，几乎没睡，吹着风时，他忍不住压抑的咳嗽。</p>
斐忌一睁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云卿尘。</p>
他望着窗外的雨，悲伤让空气都变得憋闷。</p>
“云太傅，想救人吗？”</p>
云卿尘回眸，“条件。”</p>
斐忌指腹捏住他的耳垂，“戴只铃铛耳坠。”</p>
铃铛耳坠是帝都里很流行的女子之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