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尘从浑浑噩噩中醒来。</p>
他感觉手腕很痛。</p>
目光艰难的看过去一片模糊。</p>
但是好像是有人在放血。</p>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p>
但记忆模糊。</p>
他醒来又昏睡。</p>
昏睡又醒来。</p>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睁开了眼。</p>
“佛子大人？”</p>
听见了封佲的声音，云卿尘模糊的视线看过去，“将军……”</p>
“您受伤了，别动。”封佲把药端过来，“我们先喝药。”</p>
云卿尘下意识抬手，但好像被什么控制住。</p>
“佛子大人，我喂您。”</p>
苦涩掺杂着一箱的汤药灌入喉咙，云卿尘隐约又有那种熟悉感。</p>
只不过这熟悉感里总有些让人心悸的害怕。</p>
“佛子大人，你身体不好，再睡一会儿吧。”</p>
“好。”</p>
云卿尘感觉好累，好想永远睡下去。</p>
封佲端着床边的一碗血出来时，守在外边的人立马围了上来。</p>
他们好像都不能见人一样，一个个都披着漆黑的外袍，挡着自己的脸，当看见封佲手中的血，他们蠢蠢欲动，露出野兽一样的疯狂。</p>
“佛子大人还不适应放血赐福，大家忍一忍，每人三滴，不要多抢。”</p>
“是是是，佛子大人仁慈，心系我们，我们不逼佛子大人。”</p>
他们嘴上说着却已经忍不住。</p>
封佲把血交给旁边的少年，“阿年，你看着，人人平等。”</p>
“哥哥放心，我会看着他们，绝对不让他们冒犯佛子大人的恩赐！”</p>
封佲回到屋子。</p>
给云卿尘的手腕擦洗。</p>
给切开的伤口处换了一个小管子，这样让血可以滴落在新瓶子里。</p>
封佲坐在旁边，虔诚的望着他，“佛子大人，好久不见。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p>
云卿尘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渊里。</p>
深渊里好似什么都看不见，又好似什么都有痕迹。</p>
“云卿尘，你为什么总要忘记我？我们明明昨天刚见过。”</p>
“卿哥哥，第三次了……第三次忘记我了。”</p>
“你这心魔快把我逼疯了云卿尘，能不能不要忘记我？”</p>
斐忌的声音，上辈子斐忌的声音。</p>
忘记他？</p>
他从来没有忘记他。</p>
“佛子大人这样一直睡着可以吗？要不要帮他沐浴更衣？”</p>
“封大哥说，稍微等等，封佛子大人适应后再动他。”</p>
“今天的赐福分下去了吗？”</p>
赐福？</p>
“分下去了，大家感觉好多了，佛子大人的赐福果然有用。”</p>
“封大哥说今天的药要加倍，先让佛子大人养养身子，不然赐福不够，对大家都不好。”</p>
“不愧是佛子大人，明明都三天了，身上还是好香。”</p>
“佛子大人天佛转世，哪里是我们这等凡人能比？”</p>
“我也想像封大哥一样侍奉在佛子大人身边。”</p>
“不要痴心妄想，我们不能有贪欲，否则我们的天罚永远好不了。收起来你这不纯净的想法，知道吗？”</p>
“是是是。”</p>
“……”</p>
这些声音总被一种模糊的影像重叠。</p>
好似他曾经无数次经历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