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看见满身血污的斐忌，咬紧牙关的盯着他，“你们对他动私刑！”</p>
“不敢。”韩迟摇头，“应陛下要求，只是把他关在牢里，但你们还是尽快带他回去治疗，他似乎因为内力暴走……全身经脉尽断，武功不保，甚至……”</p>
他们竟然放任斐忌如此三天三夜！</p>
初一森然道：“最好如你所受，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要你死！！”</p>
斐忌身上还有血不断流下来，初一双眼通红，背上他立刻就走。</p>
韩迟身后的副将道：“大人，当真如此放任他离开？”</p>
“陛下说了，此次之后，斐忌不过是个废人罢了。”韩迟淡漠的笑笑，“一个废人，还能做什么？”</p>
“但东厂……”</p>
“一月内，由锦衣卫强行收回东厂，一切党羽，全部杀无赦。”</p>
督公府。</p>
太医进进出出。</p>
一连五日，斐忌都未能转醒。</p>
他身上的伤口更是一直都在流血，好似流不尽一样。</p>
这些个庸医没法子，偏偏初一他们救不出邱明月！</p>
第十日。</p>
斐忌还是没醒来。</p>
第二十日。</p>
斐忌仍在沉睡。</p>
九月中旬。</p>
斐忌终于缓缓睁开了眼。</p>
“爷，您醒了！”</p>
斐忌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总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一点点消退，但最终他清晰的记得，他亲手杀了谁又杀了自己。</p>
斐忌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握紧，瞳孔微微收紧，在奇经八脉重铸后，那些相比羸弱的经脉重新生长后，他本以为的武功之巅峰竟然再次冲破新的境地。</p>
最后一重要义原来就是要先废黜武功，置之死地而后生吗？</p>
“我躺了多久？”</p>
初一来不及开心就认真回道：“从您昏迷到您醒来，统共三十三天。”</p>
“嗯，都发生了什么。”</p>
初一总觉得斐忌有些陌生又熟悉，他好像全然变成了之前的样子，完全没有清楚，“您们还记得怎么昏迷的吗？”</p>
“嗯，在定安塔前与锦衣卫发生冲突，似乎是因为云卿尘。”</p>
初一僵硬，此时的斐忌谈论起云卿尘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这是彻彻底底的没有情绪。</p>
“您……您是忘记了尘主子吗？”初一不确定的着急问，“你当真是忘了吗？”</p>
“忘？”斐忌冷笑，“本座怎会忘记一个把本座玩弄于鼓掌的人？”</p>
不，忘了。</p>
当真忘了。</p>
斐忌如今是原原本本的他。</p>
“你不喜欢他了吗？”</p>
“怎会。”斐忌似乎不想多提，“好了，东厂如何？”</p>
初一喉咙发涩，“爷，您当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p>
“东厂如何。”</p>
他记着云卿尘却对他毫无感情了。</p>
这种漠视好像比忘记还让人难受。</p>
“东厂如今在锦衣卫手中，七成暗卫都已被处理。”初一收敛情绪，把近段时间发生的变动全部告诉给他，“还有一事，因为您武功被废之事已经传开，七日前，陛下已把东厂交给三皇子处置，他第一时间收回了您的一切权力，并要我们月底前搬离督公府。”</p>
“搬。”</p>
初一错愕，“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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