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段时间不见,他的气息竟然毫不外泄了。</p>
斐忌双手撑在桌上,偏眼看着他身边的册子, “凤阳山十三峰?成峡谷二十山?云卿尘送给你的?”</p>
“嗯。”</p>
“真大方。”</p>
斐忌提起云卿尘为何如此平静?</p>
楮墨不确定的问:“你又忘记了?”</p>
“没有,我对他印象深刻,但无爱无恨,倒也奇怪。”斐忌随手翻看着地契和账目,“这片山林周围牵诸多势力,很是麻烦,你需要人手吗?”</p>
“需要。”楮墨静静看着他,“怎么,怕我败坏了它们?”</p>
“他给你这些,是给你底气吧。”</p>
楮墨笑笑,“嗯,你倒是懂他。”</p>
“懂也没用,这心对他毫无感情。”斐忌指指心口,“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这感觉倒也稀奇,等有机会再见他时,或许能找到答案。”</p>
“他就在定安塔内,你想进,一定能找到办法吧?”</p>
斐忌勾唇,“我是觉得,短期内,他并不想见我,况且我还有事要做。”</p>
“你要对杨家下手了?”</p>
“嗯。”斐忌点点头,“问你件事,双生蛊,天下只有一对?”</p>
“是。”楮墨诧异,“你体内的双生蛊有问题?”</p>
“死了。”斐忌似笑非笑,“我了解到,我过去对云卿尘的感情,但能为他做到这一步,我倒没想到。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他是我一直寻找的少主人。”</p>
时隔许多年,楮墨再次从斐忌听见了这位所谓的少主人,“为何如此觉得?”</p>
“天底下有几个人像他一样如此大无私?”斐忌面露讽刺,“我从前当时蠢,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p>
“你怎么证明?”</p>
斐忌轻笑,“不必证明,我们对对方都有天生的吸引力。不过,云卿尘本身或许不知道自己的身世。”</p>
他这笑,楮墨总觉得浑身发寒,“你想做什么?”</p>
“不打算做什么,先解决掉杨家,斩断氏族之间的关联,再弄死皇帝。”斐忌懒怠的笑笑,“云卿尘推动的很快,我总不能浪费了他的心血。潼关和边关,他都有渗透,有意思吧?我啊,就是颗棋子。”</p>
他点点楮墨那一沓地契,“你看你啊,他都送你这么多了,我,他说扔就扔,还让我忘记对他的感情。呵,这是人做的事?”</p>
“你好像并不生气。”</p>
斐忌笑笑,“所以啊,不奇怪吗?对他毫无情绪。”</p>
“……”楮墨叹气,云卿尘是知晓斐忌早晚都知道他的存在啊,所以选择了对自己最残忍的手段。</p>
斐忌靠在桌子边上,手里把玩着印章,“听闻凤家的事,有人帮你,是云卿尘吧?帮你稳定江南局势,他很可能想给自己一个退路。”</p>
望着他那冰冷的眼,楮墨知晓这是警告,“在此之前,你要先保证他能活着出来。”</p>
“老东西这几日正在大量收购珍贵药材,想来是养他呢,你多准备些。”斐忌点点那些东西,“告诉你,要极好的,我可不想他死在里面。”</p>
“人太聪明也不好。”楮墨挑唇,“斐爷,你就没想过,你如此想是不是也在他的算计内?”</p>
“……”斐忌抿唇,“他一个诡计多端的老男人,什么想不到?”</p>
用六个月时间多次逼疯他,利用他极致愤怒下,一次次以外力逼出他体内残毒,正常人谁能想到?</p>
他就没想过,有人这么厉害,如此掌控他的感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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