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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在城市的高楼(1 / 2)

搬来椅子坐在空调口下,我大半个身子倚在靠背上发呆。</p>

头顶呼呼扑到我脸上的凉风在我听来有些像海风。</p>

“龙一?”不知何时走下楼的母亲拍了拍的我的肩膀,“在想什么呢?”</p>

那一下把我发散的思绪重新拢成一团。</p>

“没什么,”抬起头笑了笑,我转而夸起母亲精心挑选出的裙子,“红色很衬你。”</p>

“那当然。”母亲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我的夸赞,俯下身以手指为梳子理了理我的头发。</p>

起身时,注视着我的眼里满是足够填满胸膛的爱意。</p>

被调回总部的父亲收到了他所在公司的董事长的晚餐邀请,我们坐上柊氏派来接我们的高档轿车,平滑的驶入了同一座城市中的另一个世界。</p>

由专人引导我们乘上了透明电梯,在升上最顶层的途中我俯瞰着脚下的社会,庆幸自己不恐高。</p>

在金色的大门后见到了那位柊董事长,他亲切的对说了几句客套话,有关学业和他也有个侄孙女即将成为我的学妹云云。</p>

我除了点头和赞许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给不了对方其他回应,幸好他看出了我的僵硬,建议我在顶层转一转,仅需在晚餐开餐前回来即可。</p>

我没有推脱,从大人社交氛围中挣脱而出,在好奇的把足迹布满室内地板后,最后推开了巨大的阳台门。</p>

门后说是露台,但其实更像是空中花园之类的存在,缓步走向栏杆,城市的灯火在脚下缓缓铺开。</p>

“你是入江?入江龙一?”淡金色礼服的少女在渐暗的城市顶端突兀的出现,如同一道光似的侵略进我的视野。</p>

“我是入江龙一,你是……”白色秀发随风流动,乖巧的刘海下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思考了半秒,“你是柊董事长的侄孙女?</p>

“没错,”少女笑着凑上前来,把社交距离压至最短,“现在我是柊明华。”</p>

抛下这句奇怪的话后,她便迎着夜风扑向了阳台边缘,双手握住栏杆的她好奇的东张西望,那副样子比我更像是初次拜访的客人。</p>

“现在?”我追上她的脚步,揪着她的回答不肯撒手,“那你原来就不是柊明华了吗?”</p>

停在她的一侧,我望着这位柊小姐,而这位少女似乎把我抛在一旁注意力献给了头顶那片天空。</p>

“星星,”她指着被城市的灯火照亮的夜空,笑声在风中细碎的荡开,“入江,那里有一颗星星。”</p>

我们好像在一瞬间就成为了朋友,至少在柊明华看来是如此。而不论我的意愿如何,至少在我抬头寻找着那颗星星的时刻,算是默认了朋友关系的建立。</p>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寻找了好一会,我总算在眯起眼睛的半分钟后捕捉到了那属于宇宙的一点星光。</p>

“向下看的话,星星不更多吗?”把胳膊压在栏杆上,我从城市最高点俯瞰着下方的车水马龙,“我这这个比喻真不错。”</p>

柊明华因为身高关系,需要借助踮起的双脚才能窥探到我所描述的城市灯火所绘出的星河。</p>

“城市的星星?不要向下看,向上看不更好?”</p>

“一直仰着头好累,而且现在只有那一颗星星。”</p>

“你躺那边的椅子上不就好了。”</p>

“躺椅?我来之前你一直躺在那里看星星?”</p>

“……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但因为椅子太舒服,所以没撑到天黑就睡着了,你开门我才醒过来。”</p>

“你现在还困吗?”我问她,总觉着柊明华的声音越来越小。</p>

“不,我睡的超级痛快,”少女避开我的视线,嘟囔着坦白,“就是有点饿了。”</p>

为了填饱柊小姐的肚子,我带着她从露台折返回餐厅,路上恰巧碰到了正在找我们的父母和柊董事。后续自然是大家和和美美的共进晚餐,彼此都有良好的体验,可喜可贺,可喜可贺。</p>

那晚本该是仅有的人生交汇点,但在开学第一天的午休就迎来了和柊明华的再次相遇。</p>

“入江,和我去吃饭吧。”扎起双马尾的柊小姐无视了周围一众高二生的视线,把我堵在了班级后门。</p>

“哈?”我提着双份便当正准备去找凛,还没等我说些什么,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挡在我面前。</p>

“为什么?”凛摆出一副母鸡护崽的架势,恨不得张开手臂把我圈起来,“龙一要和我去吃饭。”</p>

黑发少女警戒的盯着柊明华的一举一动:“你是谁?”</p>

我第一次见凛如此,娇小的身躯以保护者的姿态定在我面前,非常新奇的体验,紧绷起来的凛在我看来也非常可爱。</p>

只是,对面那位柊学妹被吓到了。</p>

“对不起,”她边摆手边后退,安稳的搭在肩头的双马尾也随着动作惊慌的荡在空中,“我不知道入江有女朋友——”</p>

“这——”我刚想解释,就被凛的声音盖了过去。</p>

“我不是哦。”青梅竹马斩钉截铁的否认了,但这句话的结尾却随着视线定格于我。</p>

那眼神一定带着温度,否则我的脸怎么开始烫了起来。</p>

不断有学生从我们身旁经过,奇妙的站位加上身穿高一校服的柊明华,这些足以吸引众人放慢脚步投来好奇的目光。</p>

教室里的竹内进捧着便当盒面朝我的方向,悠闲的倚着墙壁,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p>

“竟然不是女朋友吗?”柊明华疑惑的目光不断在我和凛之间游走。</p>

立于焦点中心的我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止住了,必须要说些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不仅是害羞这么简单,也不是碍于面子这种无聊的理由,无论我的回答是什么都应该在更加正式庄重的场合。</p>

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我拿出堪比期末考试的专注力来搜刮着大脑里的字词来维持现状,但这是最难的。</p>

“是青梅竹马。”凛笑了起来,说话间瞥了我一眼,那是从暑假开始就常常出现在她眼神中的安抚性讯号。</p>

意思是,不要担心,交给我吧。</p>

“为什么要找我吃饭?”我探出头问柊明华。</p>

白发少女看了一眼凛又懊恼的望向我,良久才上前一步小声的张嘴:“学校里我只认识入江学长你,一个人吃饭什么的……”</p>

好逊?好寂寞?好难为情?柊明华最终没有给出任何一个别扭的理由,但我们完全能理解。</p>

“不过我可以找其他人,打扰了入江学长还有你的女朋——青梅竹马学姐。”</p>

不知是哪句话让凛改变了想法,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柊明华。</p>

“今天就一起吃吧,”少女回头一本正经的看向我笃定的开口,“这个学妹是个好孩子。”</p>

“可以吗?龙一?”凛的请求染上了撒娇的色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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