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河东狮转脸就变小白兔，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的计香……</p>
谢苗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手腕接口道：“娘子也只是动动嘴，苗可是全都记下了呢！”谢娴心虚这半月可是把谢苗累着了。可谁让自己的字太丑了呢！</p>
见谢娴看过来，计香屈身行礼：“见过女君，十七娘子接了余家的赏花帖子，邀家中女郎都去呢！”她低头呈上帖子。</p>
这是一个烫金的帖子，里面夹了个薄薄的香木，面上印花却见主人家讲究，谢娴有些茫然看向谢苗。</p>
谢苗扫了两眼：“这是余伯候家的，记得余家几个小娘也快要及笄了吧！”她这些日子里可没少找自家婶娘打听，既做了女吏各家关系是要补齐的。</p>
计香轻轻点头：“苗娘子还是这么聪慧，这就猜着了。”她心中惋惜谢苗年轻时候在院里做过青衣，要不是后来……。也该有个好前程的。</p>
谢娴见着面前瓜子脸秀气的小姐姐，面上露出笑容，哎就喜欢看美女洗洗眼睛。</p>
几人说笑几句，谢娴便应下，反正她就是个凑数的。出去看看别家贵女娘子的日常也能放松一下。</p>
到傍晚，几人收拾东西往孤幼院灶房去了，堂内几个娃娃正在吃着，门口却排了长队，这都是谢娴要求的，前面说着教识字，但来的人不多，后来青黛出了主意若是管一顿晚饭，这才来了四五十号人。</p>
见谢娴几人，队伍稍微动了动排的笔直了些，众人低头问好。</p>
谢娴不说话，看着歪歪扭扭的队伍皱眉。</p>
泗己凑头过来呼和道：“你们几个咋排的，都看脚下，就这鹅卵石排的竖直，就说你呢，往哪里看呢。”</p>
几个物管处的丢了碗忙不迭地过来维持秩序，刚来时他们自己都排不好，罚了几顿饭后，老实了。</p>
直到第二天谢娴定下前来习字的规矩，排队座位，从低到高。</p>
“乖乖，不是说二房的主子管的少吗？怎么吃个饭还这么多规矩。”新来的大汉撑头往前看着。</p>
“那你以为这饭是白吃的，要是学得不好嘿嘿。”</p>
身后的年轻人已经来了两天了，“看着那面公告墙没？听说要是识了字，那上面的活计随便做个就比我们累死累活一个月都多。”</p>
“哎真要考试啊！那不是学子秀才们做的事吗？”</p>
“那不比试如何分高低，若是学得好说不定还能考个录事当当。”旁边又一个插口。</p>
“真的假的，录事是个什么？怎么也要考试？”</p>
“骗你做驴球，现在提拔每个管事配两个副手叫做录事，听说管事若是做得不好直接录事顶上。”看着面前兴奋的几人，年轻人看了看自己露趾的草鞋，本来只想混口吃的，麻木的心中一把火渐渐烧起来了。</p>
谢娴从门口慢慢向前，歪歪扭扭的队伍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大手捋过，由弯曲到笔直只需女君的一个眼神，人们有意无意地挺胸抬头生怕被人比下去。</p>
谢娴平和地看着二房这些奴仆族人，心中喟叹真和大房三房差距巨大，他们面上神情麻木、崇敬、或是畏缩各不相同，但让她欣慰的是，没有怨恨。</p>
旁边几个玩耍的娃娃在青黛的带领下洗净手，拿着自己的小碗，规矩地跟在身后。意外的他们竟然排得很整齐，经过大半月的训练已经很熟练地用右脚踩住脚下的鹅卵石。</p>
这时队伍里面已经没有人说话了，觉得这没用的排队突然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p>
看到这里众人面上的不情愿渐渐消散，青黛对往日里女君所说规矩有了新的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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