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听得此话，心中一动，没想到就连后路谢娴都帮她想好了。自此玉儿改名柳玉，她柳家也算后继有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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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卫。</p>
堂屋内，火塘内烈焰熊熊，映照着谢长欢苍白而憔悴的面容，他咳嗽声连连，似乎每一次喘息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即便屋内温度再高，也驱不散他周身的寒意。</p>
众队正，甲首、围立一旁，面露忧色，皆是束手无策。谢长欢这几日身体愈发虚弱，一点冷风都见不得。众人担心不已，且好炭不易买到，这病再也拖延不得。</p>
泗己紧锁眉头，终是开口道：“主君，您这身子骨，不如去桃庄静养，那里听说有个叫暖炕的东西，应该对你情况有所缓解。如今女君已允诺接管黑石卫，亦可以放心了。”</p>
谢长欢摆了摆手，咳嗽声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矣，黑石卫尚有诸多事务未了，我怎能安心。”</p>
本来这几日族内便报，女君要来，但是不知被何事绊住手脚，他没有亲自见过谢娴，怎能放心。</p>
正议论间，一名甲士急匆匆来报：“主君，关内道的二卫和三卫已撤回，但途中遭遇重创，大多内卫身受重伤，恐难徒步返回。”</p>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更显沉重。这个冬天，卫内钱粮不够，村里妇孺都是女君安排接济，本该他们出力供养主家，但现在他们这些人却反被女君供养，自是吃人嘴短。</p>
谢娴大方，他们也不好探究谢娴为何从不来黑石卫的原因。</p>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牛二忽然出声：“我听闻女君近日向崔家借得几艘大船，若派船去接应二卫三卫，能不能行？”</p>
他自是从自家婆娘那里听得的，每每家中无钱，便要拿出女君来衬托他的无能，这让牛二每次提起谢娴都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p>
泗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此计可行，速去禀告女君，求其援手。黑石卫生死与共，我们不能弃他们于不顾。”</p>
这些兄弟，此次远行皆苦，本就士气低迷，若卫里不去接应，还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黑石卫每年减员，他们不能再失去兄弟了。</p>
牛二刚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眼珠乱转，只看着谢长欢不说话。他刚才猛然想起，主君最是不喜，麻烦女君之事。</p>
谢长欢低声咳嗽两声，悠悠道：“这些大船，女君有何用，我们贸然用做他途，扰了女君行事，是为不美。”此法虽好，但是这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p>
泗己瞪了牛二一眼，这憨子话不说完，尽给我挖坑。他这几日流民之事还没忙完，谢娴那边却没联系。</p>
“额，据说这几艘大船，女君是专门借来捕鱼的。”</p>
众人：？</p>
牛二见众人疑惑的表情，无奈道：“甭看我呀，我只听说是要来捕鱼，说是给幼学的娃娃们补补身体。也不知娴娘子为何捕鱼非要用大船。”</p>
他见众人不说话接着道：“要我说，我们还是赶紧去问问吧，说不得是女君觉的大船捕鱼更有气势，但先把兄弟们接回来才是要紧事。”</p>
谢长欢深吸一口气，他直觉谢娴这大船捕鱼不会如此简单，但无论怎样，这事必须得问过谢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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